第17章(1/2)

    “咳……谢谢。”

    花涧沉默片刻:“不用谢。”

    喉咙里刀割一样,水沫一呛,更痛了。沈亭文想坐起来,脑中却一阵眩晕,猛然倒了回去。花涧又叹了口气,把杯子捞起来:“还好吗?”

    沈亭文大脑重启卡顿,但好歹能对周围环境做出相应反应:“没事。”

    花涧又沉默了。

    沈亭文总觉得今天的花涧好像跟平时的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太一样宕机的大脑回答不了,可能比平时温柔了不少。过了几分钟,也可能只有几秒,沈亭文听见花涧声音又一次传来,忽远忽近地:“如果高烧也能算还好的话……”

    然后花涧又走了。

    沈亭文睁不开眼,从眼皮的斜刺里去看旁边,酸涩得厉害。左腿的知觉依旧没回来,露在外面的皮肤冰凉,偏偏额头滚烫。他回想着方才花涧跟他说的话,终于得出结论:哦,我发烧了。

    太久没生病过,沈亭文还有点新奇。新奇完了,就开始庆幸自己不是一个人住,不至于一个疏忽把自己玩死。庆幸完了,终于反应过来正事——他把花涧的早饭给忘了。

    以那人的挑剔,没准会在给他的水里下毒。

    问:没用的舍友怎么办?

    答:换一个。

    沈亭文听天由命地指望花涧来送走他。

    过了会,花涧果然回来了,一声托盘与桌面碰撞的轻响:“吃点东西吧,我下去买药。”

    沈亭文睁开眼睛,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小笼包和豆浆,还在袅袅冒热气。花涧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如临大赦:“还行,没成第一犯罪嫌疑人。”

    沈亭文:“……”

    “我生病了你还呛我……”沈亭文身上使不上劲,这种不听指挥的感觉让他不太愉悦,换言之,任何一个生病的人都不会太舒服。他拿起一个小笼包,勉强咬了口,缓缓咽下去。

    花涧耸肩:“我去买药,你吃点东西吧。”

    沈亭文点头。

    花涧走的时候将窗帘拉开了一半,却没什么光透进来,可能因为今天天气不好。沈亭文吃了两个小笼包,感觉身上回了些力气,先摸到手机给花涧敲消息:[你带伞没?]

    花涧过了几分钟才回他:[带了。]

    沈亭文放下心,盯着手机开始思考,思考完毕,认为一个生病的人实在没什么资格嘱咐别人小心淋雨着凉,只能说路上慢点。

    ……没话找话。

    明明平时也能跟花涧有来有回地互怼几句。

    大概生病的人都爱胡思乱想,胡思乱想的内容还总是与身边人相关,这会沈亭文满脑子都是花涧,一会想他怎么还没回来,一会想他会不会嫌自己烦,再过会,又乱七八糟地想,他照顾人怪熟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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