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他说话时候，神色没有丝毫改变，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反而弄得沈亭文又一次语塞。他眼角余光瞥着车里的鱼，底气不足：“你不生气的话……”

    “平实而论，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花涧沉默，片刻后，终于叹口气，放下手机：“我认为，遇到突发事件不开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倒是你遮遮掩掩的，什么人需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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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向你道歉。”沈亭文琢磨语气，“不是什么人，我哥过来看看，顺带送点东西。之前没跟你提过，不知道你想不想见，所以没提。”

    花涧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这人脑回路没得救了。

    沈亭文厨艺比较勉强，属于味道还行但高难度菜品直接劝退的类型，用他自己的话说，叫“不出意外，厨房和他绝对会有一个遇到意外”。花涧则对各种菜品了如指掌，动起手来优雅程度毫不亚于挥笔作画。沈亭文拎着围裙带子在他后颈打结，花涧一边打盹，一边低声念道：“……上一次看到你如此积极，还是我刚来的时候。”

    花涧问：“……你以为的‘软语’是什么意思？”

    “是吗……”沈亭文越品越觉得话里味道不止这点，“你真没暗示点什么？”

    “就这样？”

    “以己度人。”花涧又说。

    “是什么意思？”沈亭文同样问。

    沈亭文点头：“就这样。”

    “……”

    沈亭文理亏，整个人蔫蔫地，碎碎念道：“实话实说，花涧，这两天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那要看你理解出了什么。”花涧说。

    花涧理智闭了嘴，从神情来看，他不仅觉得沈亭文乱用诗句，还不想解释正确意思。沈亭文撩拨失败，同样理智闭嘴，再看向缸里的鱼，心觉双方脸上都写满了鱼生无望。

    “事实，”沈亭文双手搭在购物车上，偏头凝视着花涧侧脸，语气认真，“尤其是今天，不高兴地太明显了。”

    他刚睡醒，声音里有点倦懒，音量比平时还低，头低着，后颈弯成一道优美的弧度，让人有种将手掌贴上去摩挲的冲动。沈亭文注意力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自然没错过这一声轻之又轻的嘀咕。

    “我们的关系没到那种程度，”花涧接过处理好的花鲢，放进购物车角落，才再次开口道，“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影响我的正常作息，沈老板。”

    其实跟你也有一半关系，沈亭文想。可惜就两人目前的进度，他根本不敢直接说给花涧听。天知道把话说给花涧，他会不会借着起床气的理由，一脚踹自己出去露宿街头。

    “和你的话，可以试试。”沈亭文回答，瞅着缸里新鲜的鱼，一扭头发现花涧神色复杂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