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2/2)

    墙上的挂钟不见了，手机也不在身边，他挠挠头发，“现在几点了？”

    他进屋时，门发出“吱呀”一声，把床上的人吵醒了。

    赵家乐和赵家荣，都和他们的父亲很像。

    “只要她不介意的话。”

    刚才，在屋子后面的小树林里，赵家乐说，已经忘记父亲的样子了。

    “不会。”

    赵继伟无精打采、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时不时用力地眨眨眼，或者摇摇头。

    几秒钟的沉吟不语，在麦冬听起来，那么漫长。

    “家庭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家乐很小就出去上学，我一直都尽量避免她和那些亲戚们接触。”

    麦冬让被子卷得严实，只露出个脑袋，睡眼惺忪的，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小子，你听我说。”

    麦冬不敢在黑暗中与他对视，连忙闭上眼睛。

    麦冬抬起头，环视了身处的环境，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挂满蜘蛛网的墙角、带着裂纹的天花板、颜色晦暗的土墙。

    他猛得醒过神来，“啊！”

    桌上的豆浆烧饼油条早就失去了热气，麦冬看了它们一眼，开口问，“赵家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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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家乐的事，也不会受影响，结婚以后，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打扰到你们。”

    这会儿没有风，也没有了野兽，眼前漆黑一团，世界更加地安静下来，只听见雪花摩擦窗玻璃的温柔声响。

    “小姑父？”赵继伟伸出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不记得了？我赵继伟啊。”

    “没有。”

    昨晚上宿醉，今天又早起干活，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要炸开。眼睛也肿痛，但是他腾不出手去揉一揉，因为他的两只手里拎着不下七八个大塑料袋，手指几乎都要被勒断了。

    “十一点半了。”

    。

    “嗯？”赵家荣这次转过头来，但是他身体没有转动，所以只能看到他一只眼睛，半张侧脸。

    天气很晴，雪地上反射的阳光明晃晃的，尖刀一样，刺得赵继伟睁不开眼睛。

    赵继伟先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都丢在地上，然后叉着腰，长出一口气。

    赵继伟指了指角落的那一张小炕桌，“我早上就来过一趟了，那是给你带的早饭。”

    “你……”

    “你完全没必要有顾虑，如果你家里人有顾虑，或者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他们谈——”

    麦冬打断了他。

    “不会介意。我会尽力对她负责，照顾她。”

    他还是背对着：

    “今天晚上你看见的那些，我的事和我们家的事，和家乐都没有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