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2)

    麦冬推开他的手，自己抹掉眼泪。

    一语双关，麦冬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他不明白。

    “好。”他听见自己说，“可是我没带伞。”

    手腕上的力道加深，又猛地减弱了，赵家荣轻轻地在他耳边低语，“麦冬，别忘了我。”

    他想挣脱，却突然没有力气，只能用自以为强硬的语气说，“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收回来过。”

    麦冬的嘴唇有点发抖。

    光润丝滑的表带贴合上他的皮肤，手腕上冰凉和温热的触感交叠在一起，却难以融合。

    【作者有话说】

    但是他一把都没有拆，秋天的风雨并不凌厉，落在身上一开始都没什么感觉，直到衣服慢慢变得潮湿，身体在不知不觉间就被那股子寒意沁透，骨头都是湿冷的。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明白吗？”

    嘤，自己都要写哭？

    “要走吗。”赵家荣说，“你不是还要上班？”

    回住院楼的路，步行只要十分钟，他尽量把脚步放慢。

    麦冬继续咬那个苹果，眼泪流进了嘴里，被他囫囵地咽下。

    麦冬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喉咙却突然一哽，于是他紧闭上了嘴唇，可是双眼中，慢悠悠地闪出了水光。

    很长时间过去，或者也没有很长。

    赵家荣却是叹了口气，然后他的右手垂到身前，准确地摸到了另一只手腕上的金属搭扣，“咔哒”一下按开。

    不明白。

    原来，无论先前做了多久的准备，真正离别的那一刻，都必须匆促潦草，是啊，如果不逃跑，怎能做到分开？

    赵家荣一手握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抬了下他的棒球帽，用食指的指背揩了揩他的眼睛。

    他把它脱下来，伸出手臂，捞起麦冬的一只手。

    赵家荣还握着他的手腕不放过，大拇指在他的血管上压着，压迫力似乎能顺着血液传导，麦冬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他攥住了。

    这样的寒冷

    麦冬怔怔地看他。

    他想起韩恩铭也曾经对他说——【你不懂的，你怎么会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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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液体是冰冷的，顺着窗玻璃在下滑，一颗接一颗不停地坠下，外面的雨下得大了。

    他的样子很严肃，很坚决。

    为什么呢？他们的眼神重叠，都是那么难懂。是冷，还是暖？是恨，还是爱？

    赵家荣在医院门口的超市里，买了两把伞。

    “不要哭。”他声音很温柔。

    手机上有小刘的未接来电，他置之不理，只看了一眼，就关了机，然后继续在医院后门的一个小花坛边上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