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2)

    麦冬竭力控制住呼吸的频率，勇敢地抬起眼，“你怎么样。”

    “荣哥。”

    麦冬下意识手一松。

    事故

    “你……”

    麦冬眼眶微红，竭力忍耐着满心溢出的酸楚。

    “你……来啦。”

    他就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一阶阶地向上走，一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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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那个样子，总是弓着一点脊背，不声不响地沉默站着。但是状态还好，和麦冬想象中大相径庭，并不憔悴，也无慌乱，神态是平和而稳定的。

    这一年，他们都经历了太多。

    女人身材矮小瘦弱，干枯的灰黑色头发中夹杂着许多的白，一张红黑肤色的脸，是因为经年累月的日晒风吹。医生露出口罩外面的半张脸白净、俊朗，是位年轻帅气浑身充满生气的男医生，比她整整高出两个头不止，因此不得不侧头弯腰，才能把文件夹子摆在她面前，细致耐心却又不失冷漠地用笔端在厚厚的一摞单子上指指点点。

    “麦冬，好久不见。”

    他眼睛看过来，面容淡而模糊，像蒙上一层灰那样，不清不楚。

    他侧脸更瘦，近距离看，颌骨线条锋利得有些吓人，鬓角修得很短。

    一年多了。

    情绪像潮汐，猛烈地翻涌出来，又一层一层，细细地落了回去。

    麦冬俯视着他的脊背，心里一阵抽搐。

    天那么冷，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灰色衬衫，没穿外套。

    赵家荣就迅速收了目光，手腕一扭挣脱掉，然后蹲在麦冬的脚下，一张张捡起那些单据。

    麦冬撑墙的手加了力度，侧过身，给他让出通路。

    “嗯。”

    麦冬跟着他跑回医院走廊上，离抢救室门口还有几米，他看见赵家荣突然停住了脚。

    对方的手腕很剧烈地抖动了一下，随后就卸了力，他手里那缴费单就飘飘地落在麦冬的脚下。

    赵家荣把手里捏的几张单据扬了扬，“我，我刚才去缴费。”

    赵家荣稍微仰头，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沉静得像一泊湖，湖面上起了雾，雾霭茫茫，什么也看不清。

    赵家荣捡得很慢，简直是刻意在折磨他，就当他准备落荒而逃的时候，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骚动，有陌生的方言混杂其中，还有女人的抽泣。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麦冬有点头晕，扶住了墙。

    麦冬还在发愣，赵家荣反应快些，已经夺门而出。？

    快要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伸出手。

    相思苦到最浓郁，竟在重逢之时。

    他头发留长了不少，刘海都快遮住眼睛，肤色晒黑了一些，身材瘦了太多，两边脸颊都微微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