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灿烂人生 第40(2/3)

    林思危赶紧递过手绢：“我会陪着奶奶，咱们以后都开开心心的, 再不掉眼泪。”

    “行，行。我枉做小人了呗！”林正清找补着，“妈你误会我没关系，你总还是我亲妈。我也还是你亲儿子。但我话放这儿，没人要占你房子，我来拿户口本，就是想把家欢家乐的户口转到这儿来，拆迁能给你拿个大户，你住着也舒服啊。”

    “那你也一样。思危有一间房，奶奶就要睡半间, 思危有一张床，旁边就有我……”

    只得转头对胡巧月又道：“妈，我是不会跟你生气的。今天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正清我们走，还跟她们废话什么？”刘玉秀伸手就想去拿装苹果的网兜。

    新生

    林正清盯她一眼：“林思危，你还挺狠的。”

    “想不通，别费劲了。”胡巧月淡淡地。

    然后两个人两辆自行车，又带上双胞胎，气呼呼地走了。

    半晌，她松开林思危，快速将眼泪抹干, 道：“这是奶奶最后一次为那个畜牲流泪，以后不会了。”

    等林思危回到楼上，却见胡巧月坐在窗边笑，哈哈哈哈地笑。见到林思危进屋，指着林思危又笑。

    被林思危一手按住：“刘阿姨，你不会连苹果还要拿走吧？”

    一家人狼狈而逃。林思危跟到楼下，等他们一出门，立即重重地将门关上。

    “好！奶奶有一间房, 我就要睡半间, 奶奶有一张床，旁边就有我一张小床。”

    林正清还安慰：“算了算了，今天说僵了，回头我自己再来。”

    她有亲人, 有最疼爱她的亲孙女。

    还是林家乐喊了一句：“谁稀罕，就当喂狗！”

    胡巧月道：“我一个老太婆，要住那么大房子做什么，有一间容身之处，有一个养老送终的晚辈，足矣。”

    “你……老糊涂了！”林正清恨恨地。

    “奶奶。”林思危走过去, 一把抱住胡巧月。

    不知是否被羞辱到智商降低，林正清竟然没有听出来嘲讽，反而道：“我也不用你谢。总之损失呢是你自己的，妈你好好想想，算算这笔账。如果你非要听信一些小人之言，那我也没办法。”

    “那还要谢谢你喽。”胡巧月语带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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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危第一次领略到奶奶的战斗力，不得不赞叹，大户人家的女儿啊，到底都是宅斗过来的，经历过大风大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她拉起林思危的手，脸上有了笑意：“以后咱俩过，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

    胡巧月点头：“以前我心中有愧, 总觉得是我成分不好, 影响了他的前程。现在不这么想了。他小小年纪没了父亲不假, 我还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呢, 我怨过谁？我恨过谁？我不欠他的, 以前不欠, 以后也不欠。”

    就听见刘玉秀迫不及待地说：“气死了，这一老一少怎么这么恶毒，牙尖嘴利的，跟疯狗一样。”

    这个经历了人生跌宕、世情冷暖的老人，在这数十年的绝望与枯坐中，始终没有弯过背。但这一刻, 她终于颓然将身子靠住林思危, 无声的眼泪滚滚而落。

    笑着笑着，胡巧月就笑出了眼泪。

    “你……”林正清但凡心口有三滴血，也早就吐干净了，知道跟林思危战斗，一来胜不过，二来还是胜不过。

    “爸，刘阿姨，话说清楚了，你们也可以告辞了。奶奶这家太小，容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林思危笑道：“我性格随爸。”

    刘玉秀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真正尴尬到极点。

    幸好啊，幸好老天给她送来了林思危。

    见林正清还死赖着不走，林思危决定赶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