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灿烂人生 第56(2/3)

    “谢谢啊，快上来坐坐，喝口水。”

    “别拿上来了。”胡巧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楼道口，隔着长长的楼梯，面无表情看着顾念申。

    顾念申本来很忐忑，见林思危毫无芥蒂的模样，倒是安心了些。而且林思危说去鱼骨巷，肯定是去顾家，不可能是去林家。

    林思危关上窗：“是顾伯伯，就是顾明德的儿子。”

    说着向身后一挥手，司机将两个大麻袋拎到门里，人却没进来，退得远远的。

    林思危好奇，开窗向下望。只见街边停着一辆眼熟的汽车，一个男人正从车里往外搬东西，一个麻袋，又一个麻袋。

    林思危心中一动，她始终不知道顾家和奶奶到底是怎样的纠葛。期间她去过顾家，也与奶奶朝夕相处，只觉得双方都没有怨怼，心照不宣的样子。

    便道 ：“那我倒是来巧了。这就要过年了，我来给你……和你奶奶送点年货。”

    所以敲门的人是顾念申？真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啊。

    这男人她认识，是顾念申的司机啊。

    胡巧月怔住。

    着实有些奇怪。

    “奶奶，这肉要不要腌起来啊。”林思危问。

    胡巧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点点头。

    蒋新泉哪里肯，大声客气着，终于还是告辞，在邻居们羡慕的眼神中开着神气的大卡车驶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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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后臀肉啊，精瘦精瘦的，我切一点下来，明天给你做顿红烧肉。余下腌起来，你送点到鱼骨巷去。”胡巧月说完，又补上一句，“我是说鱼骨巷顾家。”

    蒋新泉正打算离开，听见老人家的声音，便从驾驶室里探出脑袋：“婆婆好，东西多不好拿，我给思危送回来。”

    一开门，林思危开心地喊：“顾伯伯你怎么来啦，明天我正打算去鱼骨巷呢。”

    “我孙女儿给厂里作贡献，别说给年货，就是给奖金也是应该的。”

    敲门声又响起，伴随着顾念申的声音：“家里有人吗？”

    顾念申道：“胡老师，就是一点年货，不值钱的。”

    见顾念申并没有送完东西就要走的意思，林思危便道：“麻烦顾伯伯帮我拎上去？”

    “谁啊？”

    “我去开门？”林思危问。

    对于林思危一个实习生厂里也给发年货这件事儿，胡巧月倒是觉得心安理得。

    “好啊。”顾念申一手拎起一个大麻袋就往楼上走。

    其实这年头，这些年货是很值钱，是顾念申怕胡巧月又拒绝。他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所以对这个漆黑的楼道早就熟悉。

    那麻袋看着脏兮兮的，隔着麻袋林思危都能闻到鸡鸭鱼肉的味道，此刻就不管不顾地蹭在顾念申干净得体的中山装上。

    林思危倒是不甚在意，她赚钱也不急在这一时。来到这里将近半年，她已经慢慢立足，有了亲人的温暖，有了逐渐清晰的梦想，也有了牵挂于心的人，她已经与这个世界融入，甚至平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望望呢？”胡巧月道。

    “是谁啊？”胡巧月见她迟疑，不由问。

    “好的奶奶，明天你腌好，我晚饭后就送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下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