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牧(2/2)

    赵桀承颔首，摸出兜里的手机，对准检票口上方的电子屏信息屏拍了张照，给赵若潼发送过去

    赵桀承拇指长按着录制键，再松开，滑到发送，录制好的视频画面跳转回聊天界面

    赵桀承正探身过来，举着手机贴近车窗，看了她一眼，“不介意我录像吧？”

    点开他的头像，没有签名，朋友圈一道杠，他没有开放

    等赵桀承看完后，蔡邵维把手机收回，他笑着视线一转，正巧看向车窗，瞧见那双正在偷偷注视着他的眼睛

    她支着下巴抵在窗沿，窗外一栋栋低矮的工业区产房快速闪过，再逐渐变换成一块块稻田

    指尖缓缓下移，悬在“添加到通讯录”上方

    紧跟着又问：「发这个做什么？」

    过完安检，为了方便管理，铜管乐队的学生统一穿着校服，在候车厅很是显眼

    没一会，赵桀承从洗手间出来，他没有看她，径直坐回位置上

    蔡邵维认识她，铜管乐队前排吹长笛的韩凝，问：“你是b座的？”

    蔡邵维像是刷到什么好东西，点点赵桀承的手臂，把手机偏了过去，赵桀承斜着身子去看屏幕上的内容，嘴唇动了动，韩凝按低手机音量

    “那，除了弹钢琴还有其余爱好吗？”

    韩凝点点头

    “英文歌。”

    赵桀承将手机凑到唇边，长按语音键，声线柔和，带着一丝慵懒，“出了好几个隧道，看到了好多田。”

    “没有。”

    韩凝调整座椅靠背，往后靠了点，侧头，仅仅几秒，车窗玻璃上映照出男生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这个点，是一高第一节课的课间休息时间

    那道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般匆匆躲开，韩凝低下了头

    她的声音几乎被车厢的喧闹吞没，仍鼓起勇气试探问：“你平时都听什么歌呀？”

    韩凝扁着嘴唇，侧着身子尝试着与赵桀承搭话，“赵桀承，你，钢琴学了多久？”

    “不，不介意。”

    韩凝依旧垂着脑袋，把那首欢快的流行乐调回正常音量

    韩凝意识到，聊天框的另一端，肯定是个女生

    赵桀承把行李箱举到行李架上，瞥见身后一位女生有些拘谨的站在过道里，她另一只手还提着长笛包

    正是心绪懵懂的年纪，对方一个不经意的举动，都容易让人产生一丝悸动

    好尴尬，赵桀承一定发现她在偷窥他

    那边停顿片刻，回过来一条：「？」

    反射在屏幕上的光线倏的一暗，韩凝心口陡然一跳，手心蒙住手机，慌忙抬头

    她问什么，赵桀承的回答简短而客套，礼貌的疏离感在空气里无声弥漫

    一只趴在地板上的边牧

    韩凝粗略瞟了一眼，聊天对象的头像是一只躺在床上的猫

    高铁缓慢开动，韩凝把长笛包摆到小桌板上，插上有线耳机听歌

    高铁驶出狭长的隧道，赵桀承偏额碰了碰蔡邵维的肩膀，紧接着起身，蔡邵维歪过身子让他出去

    赵桀承落眼她右手边的行李箱，说：“我帮你抬。”

    韩凝靠回椅背，划开手机，点进“铜管乐队”微信群，在一排排群成员头像里找到赵桀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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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铜管乐队基本独来独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夹在两个男生中间

    “五岁开始学的。”

    带队的几个老师正在点名，赵桀承寻了个空位坐下

    挎着军鼓包的蔡邵维探身搭着他的肩膀，“赵桀承，这两天咱两住一间。”

    韩凝目光一滞，垂下握着拉杆的手，赵桀承利落按下拉杆，抬起行李举到行李架上

    高铁上的座位都是随机排的，赵桀承在a座，蔡邵维在c座

    她再次看了眼他的微信头像，最终退出微信，熄了手机屏幕

    “你坐里面吧，我坐b座。”他侧身给她让位，韩凝攥着衣角挪步进去

    他自然的垂下手机收回身躯

    高铁驶入隧道密集区，整节车厢时不时被黑暗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