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周徐映迟缓着过去、躺下，侧着睡，单手撑在床上，支起一个弧度让被子不碰到贺谦的伤口。

    “睡吧。”

    周徐映和贺谦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又与原本世界一模一样，像是平行时空。

    贺谦第一次感受到，强大的周徐映也会破碎。

    不痛苦，只是等的有点久。

    冥冥之中……好像有一个人站在漆黑的甬道上等他。

    窗外雷声轰鸣，雨声打在铁窗上，声音极大。

    那是周徐映。

    仔细听……是周徐映在喊他。

    贺谦一直觉得，他憎恨周徐映。但不知怎么的，在听见周徐映求他活下来的那一刻，那些恨意竟化作烟丝散去。

    倒在周家地上的那一刻，血把贺谦整块后背都染红了，汗水和血混在一处，不疼，贺谦只觉得冷，意识都是模糊的。

    贺谦伸手触上周徐映的后背，哄着他。周徐映在细语中逐渐安静，贺谦的手触上周徐映的棺木纹身上。

    呼吸越来越急促。

    周徐映一遍遍地喊他，声音沙哑且破碎。

    贺谦应了他，但周徐映依旧不停地喊着贺谦的名字，贺谦才知道他是做噩梦了。

    送入手术台的时候，贺谦昏迷不醒，失血过多。

    足够遮住窗外月色的高大身影，细声啜泣着，薄唇里发出混乱细碎的低喃。

    他看不清对方的五官，身影，但他就是有一种感觉。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人。

    周徐映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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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会来？”

    “不记得了。”

    贺谦没得到回应，他微微仰起头，吻了吻周徐映的下颚。

    漆黑的环境下，只有热气能互相感知。

    贺谦“嗯”了一声。

    周徐映没哭，只是嗓音有些哽，极难吐字，好像每一个字都要费尽力气。

    贺谦看不清周徐映，视线是白茫茫的。

    他双手握住周徐映的手臂。

    “为什么要在这纹生辰八字？多不吉利？”

    “好。”周徐映说，“睡吧。”

    周徐映保留着一切的记忆。

    “周徐映，以后你可以按时吃药吗？”

    周徐映将手穿到贺谦的颈窝下，带着鼻音说：“不知道。”

    视觉丧失，听觉在黑暗中放大。

    “嗯……你也睡。”贺谦说话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

    十一岁，很小。

    贺谦睡了，但半夜醒了。

    贺谦透过黑夜望向周徐映，“你来的时候，几岁？”

    这次，贺谦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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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徐映抱着他，一遍遍地喊他名字，求他活，撕心裂肺。

    搭在他肩上的手，收紧、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