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难养 第2(2/3)

    “今夜就去，会不会太急了些？”海林面色发白，她比方云蕊自己还要紧张。

    她正打算进去服侍，刚踏进去就见方云蕊已经洗好了，她攀在桶沿，身上被照得雪白，正从里面起身更衣，美得仿佛月下仙子。

    不过楚岚第一次听说她，并不是自己的人探听到的，而是在一张席面上。

    海林不明所以，还是道：“虽然没有，不过这种东西，哪里都借的来。”

    一面高墙之隔，隔壁院子收拾得很快，又很安静，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纱衣做得贴身又轻薄无物，分明是纯色，却因它精巧的设计引人遐思。

    方云蕊回到居所，一言不发足足在凳子上板正坐了一刻，反正都是一死，她凭什么不能求生？这国公府千浪万浪，人人都有靠山，凭什么只她没有？

    她道：“海林，咱们屋里，有梯子没有？”

    “姑娘，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事可不是小事。”

    方云蕊道：“此事最怕夜长梦多，倘若二夫人性急，明日一早便将我送去忠勇侯府，怎么办？”

    “我想清楚了。”方云蕊回答道。

    这便是不让外人知晓了。

    她急得眼珠子都发疼，目光却落在方云蕊精致小巧的鼻尖上，进而入目整张娇艳欲滴的脸。

    他不止一次地听同僚们提起她，说容貌惊艳，实可纳之为良妾。

    海林恍神了一瞬，才忙去拿干净的寝衣，却听身后道：“不必，你去将我那身蝉翼纱衣拿来。”

    与此同时，刚浴后的楚岚听见底下人禀报：“公子，咱们墙对面住着的那位表小姐好像要过来了，要不要将她拦下？”

    头顶月明，清清冷冷的光辉落下来，方云蕊落地的时候，没在院子里瞧见一个下人。

    “把梯子搭好。”方云蕊道。

    海林虽不知她要干什么，但都一并应下，即刻出府去了。

    “不必理会。”楚岚淡声道。

    是夜，方云蕊攀上竹梯，越过了那道高墙。

    回家之前楚岚早就打听好了国公府的现状，知道现在府上的学堂里念书的有哪些人，其中自然包括那个方云蕊。

    怎么可能呢？她家姑娘是那么谨慎又稳重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出这种法子来。

    “不，不要借。”方云蕊道，她语气格外冷静，慢慢顺了口气，“你现在即刻出府，买一架能折叠的梯子来，越轻越好，选在子时末刻回府，那个时候守卫长都会躲到厨房去吃几盏酒。”

    方云蕊穿上它，在伏热中轻轻打了个寒颤。

    分明是酷暑，夜里风也灼热，方云蕊通身寒意，面色却冷。

    她是祖母姐姐的女儿所生，随父母入京时遭遇匪患，双亲被杀，留下的只有她的和身边一个叫海林的女使，寄养在国公府已三年有余。

    她让海林为自己梳了个不易散开的发髻，一张纯稚绝色的脸蛋染上些风情。

    若她豁出这条命去，也为自己寻一个呢？

    海林愣了一下，梯子加上纱衣，她心底似乎是有个答案要呼之欲出，可又觉得不可能。

    姑娘平日里为了低调不起眼，总是把前额的头发梳下来，她那双勾人的眼睛便被紧紧埋没，可今夜姑娘的头发都梳了上去，海林只觉得她再也找不到一点瑕疵了。

    海林回来的时候没在院里见到方云蕊，等她放下梯子进了屋，才听见内室隐约传来水声。

    可他们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一分不落落在方云蕊耳中，她静静听了一会儿，起身进了内室。

    海林其实已经猜到了，可她还是急急握住了方云蕊的手。

    海林满脑子想挽留，她觉得这样不对，怎么能用这样玉石俱焚的法子？再说，姑娘怎么就敢断定，楚岚少爷会留下她过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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