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 第50(2/2)

    奚迟却有些没听清，只觉得颈侧那一块位置在不断发烫。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地认知到，奚迟在看他。

    “…应该不会。”他说。

    午夜的走廊，潮湿的雨气，昏暗的灯光。

    脖颈处本就是敏感的位置，江黎又发着热，指尖烫得像是点了一簇火，他每说一个字，奚迟都要反应好一会儿。

    “不能总是你帮我。”

    奚迟：“。”

    出门前还只是淌着点风，小二十分钟过去，空气中已经蓄上了潮湿的雨气，风雨欲来。

    奚迟反应过来，说了声“好”，立刻上前一步。

    江黎在奚迟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投影。

    江黎好像对他这颗痣格外有耐心，又问：“什么时候长的。”

    江黎：“站不住了。”

    直到雨水落下，噼里啪啦打在医务室外墙和周围叶片上，他才后知后觉落了雨。

    这是今晚第三次听见江黎“赶”他，奚迟皱了皱眉，沉默片刻，喊了一声：“江黎。”

    可在抬头看着江黎的瞬间，从刚刚开始一直在脑海不断拆解，又不断重塑的一个全新认知，彻底显露起来。

    瑞城的雨总是下了停，停了又落。

    “不知道。”奚迟声音有些干。

    “我说了能陪你，就是能陪你，打球，打架，都可以。”

    忽地…不那么想让人走了。

    奚迟却没感知到，所有感官神经好像忽地变钝失灵，耳边只剩下江黎的声音，以及他指腹的温度。

    饶是现在这种已经有些“对峙”的氛围，在奚迟喊他的时候，江黎还是应了一声：“嗯。”

    江黎毫无预兆地松口，奚迟怔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嗯。”

    他转过身来，今晚第一次敢直视眼前的人。

    两人最后那点距离彻底消除。

    这个念头在这个午夜一点一点滚烫，灼烧。

    “真实”两个字在奚迟心口不轻不重地晃了晃，温养出了新的耐心，他又补了一句：“好像很久了。”

    作者有话说：

    “不行。”

    “靠一会儿。”江黎的声音传来。

    江黎忽地松了神。

    江黎喉结很轻地滚了一下。

    两人对视着。

    他没工夫去追究更深层次的那种悸动叫什么，只知道在这个大雨快要落下的瞬间——他想碰他。

    江黎顺势低下头。

    “为什么？”

    很难哄

    江黎没说话，走廊上只有一盏暗灯，从两人头上落下一大片阴影。

    江黎指腹还贴在那颗痣上，许是太久没听见奚迟的声音，他不轻不重地按了下，像是在问：怎么不回答。

    就在奚迟以为他要靠过来的时候，江黎却只是抬手，指腹在奚迟颈侧的小红痣上很轻地摩挲了一下。

    奚迟闻言愣了一下，抬头看他，认真道：“我陪你。”

    一个全新的、陌生的，却也格外真实的江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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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消么。”江黎的声音在这寂静长廊显得格外清晰。

    “嗯，都可以，随你选。”

    “这颗痣，会消么。”

    他在生病，在发烧，奚迟告诉自己。

    “这事没道理。”

    江黎想给自己找个起码看起来算得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在这一刻，他忽然不想要理由了。

    生着病的江黎，好像有点…“恶劣”。

    奚迟生理性地颤了颤。

    “…什么？”奚迟声音顿了下，凭着本能问。

    江黎眼皮很轻地撩了一下，他沉默良久，不知怎的，倏地重复了一遍奚迟的话：“都可以？”

    “没为什么，”江黎靠在墙上，这一次他没看奚迟，又重复了一遍，“回去睡觉。”

    江黎视线从颈侧一点一点缓慢上移，最终落在奚迟眼中。

    小迟：好像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