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2)

    “阿元，何必与你母亲苦苦纠缠？”

    江玄箍着她的手腕，神色肃严：“让王宗去探楚青鸾的安危。王宗若真是王登斗之子，女帝也必不会为难于他。甚而……”

    “可是……”

    “因为那是我的母亲。我自她而来。不纠缠是不可能的。”阿元蹙着眉头，“有一日，我或她死去，一切才会止息。这就是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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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还留了渭川看着他们么？”≈lt;/div≈gt;≈lt;divid=≈lerrect≈≈gt;≈lt;hr≈gt;

    两人一齐跃下树去，阿元自江玄身上翻出那张布告，指尖攥着布告一角：“咱们依计行事，你找根藤条将我捆束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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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要杀了我……是，她做得出来这事。我早该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她同我，是死生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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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元与江玄藏身高树之间，遥遥望向远处的王寨，两人心中万念纷飞，彼此间寂然无语，只将手轻轻一握。

    江玄见肩头被她的泪浸湿大半。

    阿元的手指贴上来，封住丈夫的嘴唇，她的眼睛仍是空空荡荡的，整个人看起来像一缕幽魂。

    “真用滕条去缠，怕你太遭罪。”江玄又从地上捡拾起易燃的柴木，“你借口身上药粉不足，不令王宗主仆跟来，只怕王宗未必那么乖觉守在夜天寨附近。”

    南越的月色，似乎比别处的尤其澄净，却也更为冰冷。此时，她如一弯千年霜、万年雪凝成的冰刃，高悬青冥，等着世人为祭她，流出清白的血。

    江玄卸下缠腰的软缎素带，将阿元双手背到身后，轻绑缚了个结子，自己俯身从地上捡了一根藤枝，缠在腰间混作腰带。

    “可我不能由着你去冒险。若你实在担心，便躲在这里。我同渭川……”

    阿元道：“这也太作假了。”

    阿元摇摇头：“你分明知道，王宗此行，未必……”

    阿元深深伏在丈夫的肩头，良久。

    江玄道：“这布告想必贴满了各大寨，我们不能再往前。走水路回去。”

    阿元轻轻挣脱丈夫，声音微哑而决绝：“不行。青姐此番，定蒙她不喜。女帝性情难测，恶之则欲其死，我怕青姐……”

    “不光为了青姐，我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南越女帝，我那狠心的……娘亲。”

    “江玄，没有我，你们谁都进不了王寨。”

    阿元低垂了眉眼，空空睇住地上的枯水痕，像是顾影自怜，又像是顾影自恨。

    归途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