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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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仓之内,一双邪性的桃花眼就在半尺之外,朝她谛视,拓跋决的眉眼间,春潮已退,诡寒正临。他的嗓音难掩怒气:“你用了什么这样糟践自己的脸?”

    阿元比从前与他对峙时候镇静,她将帷帽捏回手中,重新戴上:“你究竟怎么瞧出来是我的?”

    拓跋决不答,只把脸一撇:“自己解了毒,我看不得你这副样子。”

    “出不了米仓,便解不了毒。”

    拓跋决冷酷地笑了笑:“要我放了你?”

    阿元还未接话,便听得他恨怒交加的质问:“你骗得我好苦!那江客竟然就是江玄。”

    “你想要江帮替你做什么,兵主?”

    拓跋决的恨意怪异地平息下去。

    “也许是我会为江帮做点什么。”

    “哦?想邀请江帮去北狄做生意?”

    拓跋决的嗓音低沉沉的:“烟女侠,你一无所知,真的,江玄连你也瞒了。”

    阿元心中一沉,面上倒似无恙:

    “起码我知道,当年是你在清风明月楼设了一出鸿门宴,毒害江母。”

    “她运气很好,她没有死不是么?”

    “是我同锁阳谷主救了她。”

    “所以……正是因为我的毒,你才结识了江玄?”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凄凉,“命运实在是有趣。”

    他说话间,忽然侵身而前,掐住了阿元的脖子,但他没有用力,那双可以扼死一只猛兽的手,轻轻地环着纤细的脖颈。

    “你不是江元,你究竟是谁?”

    “我是江玄的妻子。”

    “他的妻子?”拓跋决的眼中有癫狂意,眼尾潮红深深,“这是多么滑稽可笑之事!你当真知道江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什么意思?”

    “如果他注定要陨落,你还会义无反顾地相陪么?”

    阿元推拒不开禁锢着自己的那双铁爪似的手,她向后无力地挣扎着,整个人渐渐陷进米堆里去,那些陈腐的米正在把她吞没……

    米仓外传来声音:“兵主,似乎有秘帮的人在附近走动!”

    拓跋决骤然松了劲,阿元似自溺亡边缘中得救,掀翻帷帽大口喘气。

    “你看中的男人还不算笨,已经找到这儿来了。”

    阿元越发急起:“你究竟要做什么!”

    拓跋决在高处睨着她:“你还在替他担忧?你不怕我?”

    阿元犟着嘴:“既然是敌非友,若先怕了你,岂不是不战自溃?”

    拓跋决简直要望进她眼里去:“不,你怕我。可一遇上江玄,你又逼自己不再怕了。”

    “你究竟想拿我要挟江家做什么?”

    “江玄抢走了我很重要的东西,是时候把它拿回来了。”

    江愁无限,旧恨惊心(一)

    是夜。

    狂风大作。

    拓跋决将阿元带出米仓。

    眼前是仓江,白日里百货山积、帆樯如林的景象,此刻一丝儿不见,只余水域茫茫,冷月溶溶,一只破船系在岸边,摆摆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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