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说罢。”长安的眼眸并未睁开,却好似是看到二人的举止一般。诚如二人揣测的那般,她今日确实心情不太爽利,言语也比之平日冷淡许多。
“尔等可知长安公主?”
若仅是先王宠爱便也罢了,依楚国律法,公主享有封地,但在其封地仅可享食邑税赋,无掌兵理政之权。长安却和一般公主不同。
北燕仍是深冬,大江以南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因此长安虽为公主,她的封地、府宅建制却均是亲王制,府中亲兵就有三卫。不仅如此,她更是手握虎贲与羽林大军兵符,实在称得上是大权在握,权倾朝野。
长安是先王嫡女,其母乃是颛臾王室,身份显赫至极。先王在世时常言:可恨我儿非男子。饶是生长在深宫的女子,先王仍将诸多朝政交由她处理。长安聪慧,行事亦有道,当世大儒亦曾叹:可叹长公主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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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间,一辆华丽庞大的马车从街角处缓缓驶来,街边百姓见此车驾,均俯首叩拜。
初春和风荡荡,细柳抽芽,沿途百姓或是忙碌,或是赏景,煞是惬意。浓烈的日光透过城中街边树冠,洒下细细密密的光来。随着沿途的光,周遭一切都是如此清晰可见,一副春和景明的景象。
先王弥留之际,为防外臣专政篡权欺辱幼主,以琐事削了继后谢氏的父亲谢凌云的爵位,更是在大朝会时不顾朝臣反对,当众将幼主托孤给长安公主。
几人对视,长安名号谁人不知?就是在燕京街头,找几个稚子询问,也能知晓长安公主。然而司马晨想要知道的,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应是。几人沉默,听候吩咐。
朝野上下均知,幼主加冠亲政前,朝中一应事宜均由长安节制。
长安坐于车内,双目微合。
“传信少商,韩作武被杀。”
她取下了束发的玉冠,手拿玉簪,瞥到站在不远处的几人,示意他们近前来。
碧书和碧琴二人对视,尽是沉默。今日宫宴,那些个老匹夫又难为了殿下,殿下饮了不少黄汤,想来她此刻也不愿听这些个事情,二人静候着,没有出声。
同北燕才建立两个甲子不同,楚国国祚绵长,礼教兴盛,对车驾、衣着等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当今王室宗亲甚少,有如此规制车驾的本就不多,那车上垂坠的间金饰银螭绣带和青缦,还有亲王才可使用的金辂,更是显露出车内人的身份——长安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