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2)

    李朝闻笑了，看来妹妹也懂礼尚往来，不完全是冷血机器人嘛。

    落日映进她黑洞洞的瞳孔，平添了一丝生机。

    “但是，那也得要工本费呀。”李朝闻还是拿着信用卡。

    她十八岁来到米兰，把淑妤改成书语，就是为了摆脱于家的物化，变成独立的自我。

    “哥拜拜，”书语挥手：“拜拜，小宝哥。”

    书语欣慰地点头。

    李朝闻明明听见了，却笑嘻嘻问于磐：“她刚才，叫我什么？”

    书语用意大利语，跟售货员说了几句话，然后拿个纸袋把他俩的情侣装包好，递到李朝闻手里。小李一愣，他都把信用卡准备好了，怎么没刷？

    “可是我去冰岛，也没给我哥交团费。”

    “这么厉害！我就说这件最好看了！于大设计师前途无量！”李朝闻惊喜得快蹦起来了，呲着牙使劲乐，他目光里流露出的欣赏，撬动着她心里那块化不掉的冰山：如果童年里，也能遇见这么温暖的人，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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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飞走，但书语要回去上课，黄昏时，于磐和小李把她送到美院门口。

    “没有吧？”小李有点心虚：“不过，他可能壮一点，那那，灰的买l吧。”

    美院离斯福尔扎城堡很近，他们走着走着，就到了古堡的红砖墙根下，这里曾经是战火的中心，而今旅人行色匆匆，宁静得仿佛历史从未存在过。

    书语拽了张店铺的名片，背面有所有设计师的签名，她指着自己的：shei，名字源自拉丁语，有一种翻译是“大地的女儿”。

    “再见！”

    “好吧，互相亏欠，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维系感情的。”他把信用卡收回钱包里，摄像机拿出来：“那让我这个百粉up主，帮你们店拍个营销视频吧。”

    “他比较高一点喔。”书语讪笑。

    不过书语正色道：“我没有姓，叫艺名。”

    “不用付钱啦，我在这家店打工，这件我设计的。”书语不无骄傲地笑笑，她刚刚特意没有说哪些衣服是出自她手，就是怕影响小李的选择。

    米兰没下雪，二月里像秋天：地上铺满落叶，人踩上去，叶子发出柔软的脆响。

    说完利落的短发一甩，她走进长长的拱廊，转弯前，她突然又回头，说出心里打转了许久的两个字：“再见。”

    有点感动呢。

    于磐握紧他的手，嘚瑟地重复道：“小宝哥~”

    李朝闻喜欢这种声音，好像在抚摸地球的毛发，令人心安。

    “shei设计师，期待你的新作品。”小李从善如流，改变了称呼。

    明天就要回到北欧的冬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