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2/2)

    她就像是在他灰白色生活里扎进来的一滴酒，烧得他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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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倔，她冷，她有自己的判断。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崇拜，也不是惧怕，而是清醒甚至疏离——这让他第一次感到被“平等地凝视”。

    朋友开玩笑说他禁欲，说他高冷，说他肯定是眼光太高。

    也第一次让他产生情绪波动——烦躁、好奇、控制欲、心动，甚至是欲望，让他感受到了活着。

    而他，想成为那个她愿意依靠的例外。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瞪大了眼睛，像是被钉在了楼梯上。

    她的这份独立、倔强，是一种底色的倔强，而不是脾气。他敏锐地意识到——她是不屑于依靠别人。

    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想靠近”的冲动，也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欲望。

    至于性，他始终无法靠近。不是没试过，聚会上有女生靠得很近，在他耳边呼气，手搭上他的腿。他却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脸上的笑意不变，动作却冷淡得像是玻璃。他总是能完美而礼貌地躲开那些暗示，就像演戏一样，熟练得不像初学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云茵出现后，他的世界开始变得柔软。

    裴意僵在楼梯口，呼吸都屏住了。

    他知道，那不是演戏。

    哪怕别人问起想不想演戏，他也只是笑着耸肩，“还行吧，家里希望我学。”

    裴意一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喜欢谁，直到遇到云茵。裴意喜欢云茵，她不讨好他——不像其他人那样。裴意从小生活在一个等级分明、关系复杂的家庭，周围的人要么仰望他、讨好他，要么惧怕他。他习惯了别人的小心翼翼和审时度势。

    裴意他厌恶虚伪，他见惯了那些戴着面具说话的人，从家族到学校，从大人到同龄人，人人都带着算盘。他学会了用傲慢、冷漠把自己层层包裹得结实极了。

    他宁愿一无是处，也不愿成为复制父母命运的棋子。

    但云茵不是。

    从没有过，有一个人，会让他想变得好一点，温柔一点，像是被她轻轻一碰，包裹了太久的冰层突然融出一滴水来。

    他开始无休止地浪费时间。逃课，喝酒，打游戏，泡在朋友圈里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