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牢笼(2/5)

    她闻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她的老师。

    ……

    但是，英兰能感受到她的心脏在跳动。

    突然，裂缝里冲出一团黑影扑向她，英兰立刻挡在她面前，可惜无济于事。

    他闭上了眼睛。

    很远，很远，英兰漂浮了很久才追上那只小小的影子。

    “……你就不能自由地飞到天空去吗？”

    转眼间，空间的边缘开始崩塌、碎裂。

    英兰看到了那只纯白的裙子，她在向下坠落，坠落。

    忽然，一团极其微弱的光晕出现在远方，英兰立刻追了上去。

    那空茫的白色柔软地接纳了他的坠落，没有回声，也没有边际，就这样模糊的存在着。

    她长大了，个子也变高了，金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旁。

    “一定要把你逼到绝境，你才肯张开那双翅膀吗？”

    她们一同坠落，像一块漂浮的巨大冰川无声地融化解体，向下方无边无际的虚无沉没。

    小女孩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断了半截的钢管。

    可惜，直到天空微微泛白，什么奇迹也没有出现。

    他听到一阵微弱的哭声。

    无边无际的纯白色中，凭空绽开一道裂痕——

    无法触碰她，无法呼唤她。

    那团黑影看着是一个人类，肢体的姿态却像只狠戾凶残的野豹，嘶吼着要将她生吞活剥。

    深夜，那个男人带着她爬上一座山坡，告诉她今晚会有英仙座流星雨，要她坐在这里等着。

    这……这是什么？

    寂静中，一声极其轻微的撕裂声毫无预兆在意识深处回响。

    男人看了一眼手表，深深叹了一口气。

    “维……”

    “跟我来。”

    她面对那道深渊般的裂缝，惶恐地双手握紧钢管防身，纤瘦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裂痕以惊人的速度扩张、蔓延，一股浓稠的黑色雾气从里面源源不断涌出，贪婪地啃噬着这片纯白的世界。

    英兰想叫她的名字，喉咙却被这空洞无垠的白色堵住了。

    她睁开眼睛，从睡袋里爬出来，走出了帐篷。

    凄惨的哀嚎、哭泣的悲鸣，撕心裂肺的怒吼，疯狂锤击栏杆的巨响……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不断折磨着人的心智。只有她安静地蜷缩在笼子里，好像什么都听不见。

    血迅速在“它”身下蔓延开，直到小女孩的双脚被血淹没，纯白的世界变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

    她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野战服的东国军官，贴心地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

    英兰沉下去想要触碰她，却直接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白色重新凝聚，勾勒出英兰的身影，一切又恢复原状。

    英兰穿进笼子里，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

    这里……是她的噩梦……

    她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周围浮现出无数只一模一样的笼子。

    失重的感觉褪去后，只剩下一种奇异的漂浮感。

    世界又瞬间变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虚无的黑暗，时间好像被凝固住，静止不前。

    眼前只有漫天翻涌的白色，目之所及的事物都液态地流淌着，像月光在真空中凝结的胶质，像亿万颗星屑悬浮在没有方向的混沌中。

    走在路上，维尔纳突然叫住了她。

    英兰“看”向声音的源头。

    她被扑倒在地，纤细的钢管没能抵住“它”的猛烈攻击，快要被折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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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只有意识在漂浮，身体却失去了知觉，灵魂纯粹地存在于这片虚无的寂静里。

    忽然，意识深处传来了一个声音，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她害怕得发出极度惊恐地刺耳尖叫，突然，背后出现两团模糊的黑影，她一瞬飞身跃入半空，挥起钢管，锋利的切面笔直扎入“它”的后颈。

    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

    刹那间火光四起，火焰将笼子重重包围，她没有挣扎，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是一个女孩，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埋在自己瘦小的臂弯里哭泣。她凌乱的金发拧成了一团一团的死结，身上的白色裙子已经泛黄，赤裸的双脚上满是污泥和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