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2)

    可是她的心有一部分真的还没有说服自己，似乎缺少了什么仪式一样。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白鹭洲注意到了池柚的情绪波动，虽然池柚很尽力地掩藏过, 但她此刻微微偏过去的头和简略到只有一个字的回答, 都在说着她有一些不愿让自己看到的痕迹。

    不开心的话，去和朋友玩一会儿吧。

    没有让她放弃的一个具象的预兆，她就理所应当地选择了逃避。

    她不跨过一扇门，不迈过一个看得见的门槛，就不愿意面对这八天旅行结束后的现实。理智不愿意，惯常收敛的情感也不愿意。

    白鹭洲轻掠地瞥她一眼。

    回来了？

    她的潜意识都明白要告别了，所以看见和白鹭洲相像的手，都想要拍下来作为纪念。

    电话挂断的那一刹那，她就知道她这几天的梦做得太深了，深到几乎要忘记了白鹭洲那晚在白柳斋和她说的话，也几乎要忘了自己做出的承诺，忘了答应过对方要努力去喜欢上别人。

    也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多陪陪白鹭洲。

    整理好表情后, 池柚才若无其事地走回去，坐回小板凳上，继续陪白鹭洲看月亮。

    否则，十三年，怎么劝自己就这样结课。

    但让她难受的是，其实她的大脑底层依旧清楚即将要来临的道别，只是这一刻才被清清楚楚地挖了出来。

    因为她不适合做这个人，也不擅长做这件事, 所以她再次生疏地尝试推开她：

    她都明白的。

    这次旅行，真的是一份最后的礼物，让她能和白鹭洲再次短暂地近距离接触这么白驹过隙的时光。

    不去和朋友玩，不去休息睡觉，就静静地和她一起坐在小溪边，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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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柚望着白鹭洲清冷的背影，眼底的光跟着树影一起轻轻摇颤。

    又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

    然而白鹭洲不是很会安慰人的性格, 她也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适合说出一些安慰的话。

    没有不开心啦，我就在这儿陪您。

    就好像她攻读了好久好久的一门课，她没办法让它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结束了，她甚至没有等来一场期末考试，没有一张试卷，没有一位改分的批卷者。

    池柚揉了揉脸，撑起一个笑。

    池柚点头, 嗯。

    等一个预兆吧，要不然。

    你来旅游这几天, 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和朋友玩过。

    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和白鹭洲是没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