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坐。”

    堂中已无空桌，裴五郎一眼扫过去，只见四五个娇媚女郎穿插坐在不同桌上，同客人嬉笑、饮酒、棋博，说是旅店，更像妓馆。

    女郎斜眼瞧他，“郎君来我这，是寻亲？”

    裴五郎面色一僵，“你这小娘子，说话怎这般无礼。”旋即转向对面赤衣郎君，鞠躬行礼道：“请教——”

    见裴五郎直勾勾地盯着她，女郎娇笑一声，道：“郎君自何处来？”

    女郎像是看穿他心事，娇声一笑，随即站直身体，“小郎君猜的不错，我就是燕九娘。”

    裴五郎愣神的空当，门口有个胡人，言语粗鄙地催他关门。裴五郎看他满脸狠色，不想惹事，默默关门，想到方才粗壮妇人的交代，门闩没锁死。

    裴五郎走南闯北已有三年，尚未娶妻，男女之事向来节制。女郎这般与他亲近，身上香气直扑入鼻，纵然不是青葱少女，仍叫他把持不住，想到还有要事在身，又很快定了定神，道：“店中可有一位姓裴的娘子？”

    裴五郎没说寻的是亲属。“你、你是如何知道？”

    裴五郎瞬即道谢，解开羊裘落座。

    “庐州。”四下吵闹，裴五郎悄悄拉了拉女郎的衣袖，“我想向娘子打听一桩事。”

    不多时，一位女郎提着酒壶而来，她穿紧腰胡服，身形凹凸有致，到得近前，裴五郎看出她脸上敷了粉，约莫有些年纪。

    女郎“哦”了一声，腰一弯，灵蛇一般，附耳到裴五郎嘴边。

    不等店子上来招呼，裴五郎自行走向那桌客人，到桌前，油灯照出两人样貌，都是长相出众的人中龙凤，裴五郎看得又是一愣，想不到荒无人烟的大漠竟有如此绝色。

    裴五郎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心道这娘子如此聪慧大方，莫不是店主燕九娘？

    “来这店里的客人，有喝酒的、吃肉的，想同女人睡觉的，”边说着，女郎妩媚的眼神忽往对面转了一圈，“还有等人的，却没有只找裴娘子的。”

    座上娘子身穿狐白裘，显见是富贵人家，见裴五郎在桌前站立不动，那绝色娘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道：“到别处坐去。”

    裴五郎注意到东南角有一男一女，独占着一张方桌。

    燕九娘将酒壶放在裴五郎面前，“我这里没有姓裴的娘子，郎君若是寻亲，怕要空跑。这壶酒，算我单赠给你，酒食和店资另算。”

    裴五郎点头。

    “你想坐这？”赤衣郎君问。

    裴五郎闻言，登时捂住嘴，转念又想到，这问题他还没问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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