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可是什么？”

    乌岚挥手，“不用行礼。”

    孟极连忙道：“孟极这条命是乌娘子的，报不报仇，全凭乌娘子做主。”

    乌岚点头，“胡杨树把你的话传给了我。”

    乌岚刚想回答，忽而想到转问孟极：“你希望我替你报仇吗？”

    老土蝼发出独特的叹气声，“小的知道尊驾心怀仁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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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见过尊驾。”老土蝼屈前膝行礼。

    来者是老土蝼与另两只年轻土蝼。

    乌岚尚未接话，应龙神力提醒她，有一些生物正在靠近，当即戒备起来。

    “我的见解也不一定对，”乌岚道，“提防是对的，天山卧虎藏龙之地，应该小心为上。”

    阿藏眼睛一亮，“那老树真能传话？”

    “帝江死里逃生，对天山兽众来说，可不是一桩好事呢。”说话间，老土蝼不经意往孟极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还以为尊驾会为孟极兽报仇。”

    乌岚看她越说越蹊跷，忍不住道：“单凭这间石洞有粮食味道，你就推理出土蝼谋财害命了？”

    年轻土蝼守在门口，老土蝼进入石洞，石洞挖得不平整，向阳那面墙是大小石块垒就，日照过来的时候，洞内亮堂，地面散落了大大小小的投影。老土蝼和阿藏一样，不敢离乌岚太近，乌岚站在西侧，老土蝼就和阿藏一起踞于东侧。

    乌岚顺着她的思路想了想，“也许是胡人抢了中原人的粮食，藏在这里，然后带走粮食，逐水草而居呢？”

    阿藏思忖片刻，“倒也是。”

    狐魅这时神情才见舒展，“乌娘子可有去过那汤池？”

    “现在是凛冬时节，正是消耗囤粮的时机，这些粮食大概真是中原人种的，李勰说西州有不少烽、铺、戍，都能存粮，没必要把粮食搬进深山。”乌岚道。

    阿藏摇头，“何止是粮食味道，乌娘子你想，胡人不善耕种，多是携牛羊逐水草而居，中原人才会在西域垦田种米麦，中原人不熟悉天山地形，土蝼吃他们，易如反掌。”

    阿藏被问住了。

    阿藏看出乌岚不信，径自走到洞口，观察过周围动静，确认土蝼们还没来，又悄声道：“土蝼吃人的事，中原早有传闻，以前，我还当他们是像食腐兽那样，只吃死人尸体。现在看来，以老土蝼那样的智计和筹谋，难保不是谋财害命之徒。”

    孟极道：“狐魅想偏了。”

    “我是看那土蝼老奸巨猾，神力不怎么样，却在天山活得这般自在，料想他不简单，仔细提防而已。”

    “不错。”

    老土蝼却仍屈膝在地，“听闻昨日在天池，尊驾放了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