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2/2)

    黄玄真问范待诏，对弈前，若已知对手不可战胜，当如何自处？

    黄玄真肃色道：“你五哥自有造化。”

    嘲风有造化，黄玄真并非妄言。事实上，数年前，他曾预见过龙子们的天启，他看见白龙自南海翻腾而来，带领其他龙子径向深海而去。彼时，黄玄真以为那是老二狻猊，狻猊天资聪颖，龙子中学习术法最快的一个，毕竟也关系到自己的存亡，黄玄真对之寄予了厚望。

    黄玄真道：“设若对面坐的是高手，与之行棋，心境上惧怕，自觉力有不逮，唯恐输给他——”

    由于刺杀结果无法预料，行动前，黄玄真召集北地龙子，命令他们提前撤离长安。

    范待诏抬手打断他，“若是此种心态，还是尽早离了棋道。真正爱棋之人，一旦坐上棋台，便不该有杂念，哪怕最后败了，只要斗得精彩，也是酣畅之乐事。棋道棋道，棋只是个显露在外的工具，道才是乐趣所在。”

    范待诏眼睛只盯着棋盘，笑道：“棋之一事，从无‘已知’这一说。”

    之后，他赢了范待诏。是他第一次赢。

    那孟极却很坚决地认领了任务，道：“邪神心思深沉，此举一旦失败，再无成功可能。骢驹向来以兽形现身，若突然化作人形，必引起注意，孟极比骢驹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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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螭道：“可是五哥还在北地，五哥……”

    撤离的去处，黄玄真早有准备，向此时已经完全意识到邪神危险的龙子们道：“北地不安全，我们就去邪神来的地方。”

    谁能想到，带领龙子们去往新世界的，竟是那个足不出户的老五。

    龙子们面面相觑，俱是一脸茫然。还是阿大机敏，当先道：“师父的意思，是去南海。”

    黄玄真没有立即答应。太昌公主在西州刺杀应龙，这一幕，天启显了象，是黄玄真最后一次看见的启示。至于刺杀烛龙是否成功，以及往后如何，再无预示。

    黄玄真点头道：“来日方长，保命为上。若孟极行刺成功，我们再回故地。”

    黄玄真想了想，道：“若对手是第一国手，过去从无败绩呢？”

    黄玄真不语，强令自己入神，关心棋局变化，观察对方的棋路，再行自己的棋。

    范待诏道：“国师也说，是‘过去’从无败绩。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了。棋局千变万化，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晓结局。”

    长安大乱前，黄玄真同意了孟极的主张，由他负责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