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对手脸色不好过,仇视着鹤承渊。

    少年湿漉沾血的乌发一缕缕凌乱披散在肩,丑陋污秽的素衣缠身,浑身血迹,手脚被束缚,铁链在身后笨重长拖。

    “开局前追价所得可翻倍!”

    “加不加!加不加!”

    鹤承渊的眼!

    轰——

    一个杀奴会配一个看守,而鹤承渊的看守,从他五岁进赌场时就带着他,是近似父亲的存在。

    沈知梨找到了他。

    看守被他一刀了断。

    少年手握匕首,准确而言那是一把双头刃而非刀,握刃的手鲜血淋漓,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铁链声停在光口。

    他的对手不过才十万两,若不是已押入的注不可更改,现在都怕是要骤减。

    奇怪……她为何会有一刹心颤。

    看守踢了脚他的铁链,粗鲁将他推进斗场,受伤的脚流淌着血,这一推身影不稳,直接朝前扑去,当所有人等着看笑话时,寒光闪过。

    沈知梨为之一震。

    恐怕是对他还尚流一丝畏惧。

    忽然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莫名“盯”住沈知梨的方向。

    十七岁的鹤承渊。

    她竟不知魔王还被伤过眼,难怪他厌恶色彩,不过……她也没多了解他。

    他低垂着头,已是苟延残喘,显然他的上一场战斗是死里逃生。

    与之后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魔王不同,如今的少年惨不忍睹,身上几乎没有完好之处。

    沈知梨被“瞪”了个激灵,浑身发毛,不由后退半步。

    很快鹤承渊收回目光,这才让沈知梨提起的一口气长呼出去。

    这是个疯子!

    “是否追加!”

    “三百五十两!!!”

    所有杀奴都以为赞够银两后就能为自己赎身,又怎么会知道身价高涨等于死期,毕竟他们可没见过外面的太阳,又怎会知晓人心的丑恶。

    看守血尽而亡,鹤承渊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令赌徒更加兴奋,押注从三百万两追加到三百二十万两,还在持续上升中。

    四周赌徒掏空家底往上加价,为何,因为面前这不及壮汉高、不及壮汉壮的少年,杀了陪伴自己十多年的看守,在暗无天日里唯一亲近、陪伴他的人。

    这不断流出的血,是近日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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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奴没有名字,只有一串编号,鹤承渊不同,他有名字,名字便是他的看守赋予。

    倒地之声震耳,少年稳住脚步,薄唇勾起,抬起头来,微弱的白光映上他不惧的面容,肮脏的白凌缠眼,满脸是血。

    “最后时间!十!九!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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