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2)

    他向她靠近，抽走她手里的红带，回到瀑布边冲洗，干净后将它系在腰侧。

    要死不活的沈知梨，还是忍不住说：“你捏的泥人太丑了，等眼睛好了好好看看我，捏得丑死了。”

    他在指她夺来的红带。

    “嗯？”

    “……”

    “你如何找到的我？”

    “这么拼做什么？”

    鹤承渊在黑暗中回过身，银瀑在他身后急促倾泻，水声乱耳，偏偏将话听的清晰。

    “我按印象里捏的。”鹤承渊答得自然。

    “你的血，吸引我。”

    窝在他怀里的沈知梨：“……”

    身后的瀑布冲下，剧烈撞击潭水，击碎再融合，掀起永不止的波澜，层层的浪花。

    鹤承渊沉默不语面向她。

    沈知梨后脑抵住石壁，侧头望向他，“鹤承渊。”

    沈知梨捂着腰腹，摸了下身上与头顶的泥浆，嫌弃皱眉，“是该洗洗。”

    “你将我带入药谷，是想让我走向正道。”

    “我一样可以……”

    “修魔便是毁天灭地，便是违背世俗，所以你要我藏起我自身所带的魔气，去修仙道。”

    沈知梨默然，“大局无法改变，在他们眼里，魔罪该万死，如今的你有选择，成为万人之上的人……”

    鹤承渊抬手触碰瀑布挡住的山洞，她的血招邪祟，猎林里有什么暂且不知，水流能勉强阻挡她的血味，这地方还算安全。

    “你满身泥浆，不找个地方清洗吗？”

    “何为正道？”

    鹤承渊闻言短暂呆滞，仿佛在思考，没过太久，他说：“你把头扭过去。”

    ……

    “你该立于山端靠近无垠天际，而非无人之地的烂泥。”

    这问题忽然问倒了沈知梨，他为她打走的正是那些口口声声自称正道的人。

    脑回路新奇的怪魔头。

    “没有人能将你踩在脚下，你有能力往上走。”

    “成为仙首吧，你可以做到的。”她拆去脖颈上弄脏的红带，攥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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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瀑布山洞，沈知梨靠在一边，鹤承渊则在观察周围环境。

    她打断道：“你不可以。我并非阻止你修魔，而是想多给你一道选择，一条成为万人之上好走的路，享受他们对你的尊敬，对你的敬仰，对你的崇拜，没有恶语相向，没有诅咒成篇，没有在千万年后对你的指责、诋毁、与唾骂。”

    行吧……糟糕的伤口有点用。

    她道：“喂……把棍子带上。”

    “我以为你怕身上脏，不好意思出来呢。”

    关注疼痛的沈知梨，没察觉出这话的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