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2/2)

    “师妹不记得了……”

    天上的霞光早已褪去，只剩孤冷的月色，火煮沸了茶水，茶水也将它扑灭，火不再燃，水不再热。

    君辞并不明白她言中之意，他只觉得那是退之千里之外的婉拒。

    “也许，我离开的那天，她会回来。”

    沈知梨嗓子堵得酸涩，她不知如何告诉他，他等的人，不是她。

    “师妹喜欢兔子灯吗？”

    他走了，离开京城，回到药谷。

    沈知梨喉咙胀痛，唇张了又合，虽然残忍，还是选择如实相告，“君辞……或许……你等的人，不在了……”

    两年后学成归来。

    “你喜欢蓝色蝴蝶灯，视若珍宝，是因为喜欢那盏灯，还是……”

    他甚至到如今都不知道，跪下求的三天，该不该……

    那一年，郡主运气极好，一盏粉色兔子灯夺得魁首，她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她把兔子灯送给了他。

    她把棍子留给他，告诉他，他们若是再敢欺负，就要打回去，一直不反抗，会一直挨打。

    那天母亲难得开心，对万事万物都万分好奇，街上人群拥挤，他们走散了。

    他仓皇寻找母亲……却撞到了十二岁的沈知梨，多年不见，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让他擦鞋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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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辞望着如绸流动的湖面，那轮明月始终无法在波涛的水中平静下来。

    后来十五岁的君辞，母亲让他认识了江无期，拜师学艺，同年谢家被灭，他与江无期一同前往药谷学艺，鲜少回京。

    一个俊俏的少年捧着粉色的兔子灯，有些滑稽……他把兔子灯送给了母亲，放在她的冷宫中陪伴她。

    沈知梨：“我……”

    “你不必说，我知道答案。”

    同年，外祖父被斩首，母亲疯后死了……他推开门时，她已经冻死了，脸上是不再疯癫解脱的笑。

    但她好像不认识他。

    可是他的命不是他自己的……他放下了棍子，望向那颗即将枯死的树，大抵是枯木逢春，第一次在无形间生出嫩芽。

    他道：“是不喜欢兔子灯才送给我的对吗？是累赘吗？还是其他的……”

    她蹦蹦跳跳走了，她没问他的名字，他也没问她的。

    第二次再次遇见她，是十七岁的君辞，也正是那次千灯节，他回京在父皇门前跪了三日，才许他带母亲出宫透风。

    是很冷很冷的冬季，他被人从宫里拖走，皇后怕她的冤魂找上门，怂恿皇上，将冷宫与他的母亲一场火烧了干净，在他的面前，烧成灰烬，连同他唯一的希望兔子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