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2)

    “此刻已是亥时，支使人家侯府的下人换热水，不好吧？”她挑挑眉，“不过你洗过的水，或许还没有凉透。”

    这倒是的。于情于理，溪明都是她过了礼的侧室，今夜这样一闹，反将他冷冷清清撇在后院，虽说明面上，是为方便与晋阳侯正夫和老太爷说说体己话，但背地里，怕是旁人难免要揣测。也不知溪明心里有没有想头。不过……

    “我……”

    过一会儿，这人又来。

    “又干什么？”

    良久，轻声道：“主上不该睡在属下这里。”

    她终于没忍住，哧地从鼻子里笑出声来。翻了个身，转过去面向着他。

    姜长宁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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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小心着了寒气，要不然去洗个澡吧。”

    “不成体统。”

    那人仰面躺着，不敢看她，只见很漂亮的眉骨，连着高挺又秀气的鼻梁，轮廓好看得厉害。

    “为什么？”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更轻：“今日主上是与明公子一同来的，按规矩，即便是天雨留宿，也该与他歇在一处。”

    “主上是疑心明公子吗？”

    “我信不过旁人。”

    江寒衣万万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一惊之下，不知所措：“主上，这不是属下该想的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就这么想赶我走吗？”

    这副原身，死于毒药，而在她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短短月余的时间，也已经险些被下手两次了。萧玉书此人，果然毒辣。

    “你希望吗？”

    “你希望本王睡在溪明身边吗？”

    就见江寒衣将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尖，但凡是露在外头的地方，全是红的。

    “主上。”

    “什么是体统？”

    “不只他，”姜长宁声音淡淡的，“每一个人，我都疑心。”

    “主上！您……您当我没说过吧。”

    江寒衣怔了怔，才意识到她这会儿是在正色和他说话了。

    “……”

    他抿了抿唇，不出声了。

    为防他紧张，也是为了自证清白，她原本也没有熄灯。此刻灯火透过床帐照进来，朦朦胧胧的，映出他眼中波光闪动。像是慌张，也像有些别的什么。

    她瞧了一会儿，摇头笑了笑。

    她为什么要管旁人那么多？

    不就是随口一问吗。

    “我瞧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