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3)

    他这才懂了顾悄开场那句“装样子”是个什么意思。果然凤凰窝里出了只山鸡，那也是还没觉醒凤凰血脉的山鸡。

    “这还真的是，学霸一支笔，差生文具多。”

    顾悄可不管他腹诽，拖着同样拿不出手的小伙伴，一头钻进了学堂里。

    冬日天暗得早，两家小厮早已各自催了数趟。

    有凤凰罩着，原子野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心中更是升起一股豪情，并着雄心万丈，这次应得真心实意，“好，我在内舍等着琰之！”

    他卷起书狠狠敲了一把原疏的头，恨铁不成钢道，“我以为你的废，跟我一样是装个样子，没想到你是真的废啊。”

    原疏不好意思挠头，“对不住，是我耽搁琰之了。”

    本以为内舍旬考有多难，不过是四书名篇释义罢了。考的还是指定篇目的指定章节。

    大约顾老师自己都没想到，他竟这么快就在古代“重新开张”了。

    好在他不是真的脑子不开窍，而是学渣通病，读书纯动嘴，手脑双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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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风雪骤紧，严寒刺骨。

    知更闻言，赶忙一揖到底，“见原家七爷安，这话小的可不敢受。”

    说着，他小心翼翼叠起顾悄手书，十分珍惜地藏到袖袋里，“顾夫子，小子明日绝不给您丢人！”

    顾悄大致摸了下原疏的底，见他一问三不知的样子，气笑了。

    他快速誊抄一遍后，给原篇点句读、分章节，顺带划重点做了批注，完了拎过原疏耳朵，开始一点点掰碎了教给他。

    不过，原疏到底是原身好兄弟。

    两个废柴，搓着手吸着鼻涕，脑袋对着脑袋，囊萤映雪开始发奋。

    顾悄望着他一整个书箱琳琅满目的“家当”扶额。

    小厮知更在学堂外侯了一下午，见到顾悄，照面功夫就给他塞了个已不大热的小手炉，口中絮叨着，“我的祖宗，夫人派人来催了五趟，还以为我把您弄丢了，怎么这个点才下学？”

    他十分给面子地配合顾悄“雅兴”，摸出崭新的青花竹叶白釉书灯，磕磕绊绊点了火。

    虽然学员除了他自己，只有一个满眼写着“我不信”的冤大头。

    他掏出自备炭笔，开始给真·学渣搞速成攻略。唯一庆幸的是，这篇目原疏能做到熟读，还算有点底子。

    一晚上小灶开得，原疏早已拜倒在顾悄的大氅下。

    高大的少年被敲得跟鹌鹑一样，两道剑眉扭成毛毛虫，这样还不忘去夺顾悄手中的书，嘴里念叨着，“祖宗，可别折腾我的书，弄坏了滚蛋前我还得挨顿板子，不值当。”

    踩在戌时末，顾悄紧赶慢赶，终于登上家里来接他下学的小马车。

    前后一共也就四百来字，换到现代，也就一篇初中中长款文言文长度。

    原疏这都考不过，不劝退委实有点浪费顾家资源了。

    说着，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支镂空雕花粗毛笔，连笔带帽递到顾悄手里，“您用这个敲，这个顺手。”

    天色不早，顾悄也不再浪费时间。

    “行吧，学渣目标过考万岁，多一分都浪费。”顾悄最后勉强验收合格，将笔一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明天好好表现，一定要留下，叫那些看笑话的笑不出来。剩下的等我入了内舍，咱们再一起努力。”

    顾悄被知更撵上马车，立马就有大丫头琉璃替他脱下被风雪浸湿的大氅，换上烤得暖融融的小羊皮缎面轻袄子。

    重复三遍，原疏已经懂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