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3)

    说着，也不敢等谢昭回应，十分狗腿地请出三颗蛋转移话题，“听闻黄兄擅此道，还请不吝援手。”

    他本就面薄，一张脸霎时涨得通红，只得颔首避开谢昭极具侵略性的视线，起身赔罪：“是悄无礼了。”

    只见他满脸带笑，将一个莲花白瓷盘换到顾悄跟前，点着码得精致的蓬松蜂窝状方形小点，犹如一个连锁蛋糕店亟需冲业绩的导购，盛情安利着顾悄，“三公子尝尝这如意松糕，是我特意从金陵带过来的。另还有我差人从苏杭寻来的美食，这是青葵虾饼，这是莼菜面皮。”

    再回想当初那句“最忌咒我内子命短”，就颇引人唏嘘了。

    他挑眉冷斥，“不知顾三公子，对在下这张脸有何不满？”

    七八年前，谢昭才于前朝崭露头角，因行事不留余地，被同僚背刺诸事做绝，活该孤星命。

    这话传到谢昭耳中，他面上不以为意，结果不多久，那同僚就因贪墨事牵累，被贬岭南，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

    六双眼睛不敢看发难的那位，反倒齐刷刷向着顾悄盯了过来。

    黄五也发现了，顾小公子对斗鸡性质缺缺。

    竟是自行应了那孤星命格。

    他那爱操心的爹，生怕他玩性重，特意与他说了些陈年旧事，好叫他狠狠长了回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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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不少人猜测，当年那同僚说不定正撞上了枪口，年轻的镇抚使指不定那会刚死了情儿也未可知。

    顾准与他说这些，既是警告他这人睚眦必报的性情，也是在指点他谢昭忌讳，千万别无心犯错。

    某日，老皇帝殿上忽然提及此事，笑问，“谢卿何以如此小节心肠，锱铢必较？”

    他与李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将换题引到了茶点上。

    老皇帝更是抚膺长笑，戏谑道，“想不到爱卿还是个痴情种，不知何等绝色当得你冲冠一怒。”

    彼时谢昭不过弱冠之年，青年才俊尚未婚配，这话在满朝文武听来，不过是句玩笑托辞。

    一应一和间，好歹是化解了徒然剑拔弩张的气氛。

    原本席上，气氛正热。

    他不由神思飘远，想到顾准昨日的耳提面命。

    从斗鸡走狗到点心吃食，样样都是踩着顾小公子的喜好来的。

    唯有谢昭一双眼中，了无笑意。

    黄五十分上道，笑嘻嘻拍胸脯，“顾三公子放心，抱小鸡我可是专业的，这事包在我身上。”

    时过境迁，疏忽而立，谢昭至今仍孤身一人。

    刻意讨好的意味可以说十分明显，要再看不出来端倪，顾劳斯就是真的瞎了。

    惹不起，惹不起……

    谢昭神色不动，只淡淡道，“咒我命薄无碍，我最忌咒我内子命短。”

    但顾劳斯知道，这只是猛兽无害的表象。

    大约顾悄目光过于苟苟祟祟，谢昭被看出几分不耐。

    几乎左耳听完，顾悄右脑就秒将谢昭划进“”客户名单。

    左手边李玉正抛着话题，引得右手边黄五侃侃而谈，从斗鸡的品种、毛色、驯养方法，吹嘘到辉煌战绩，二人正入佳境，却被这突兀地一声质询生生扼住了话头。

    一时间，朝中那些诽议过他的人无不惴惴。

    顾劳斯头秃，压力为什么给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