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轰得一声巨响在陆渊脑海中炸开，他双眼发黑，头痛欲裂，被猛地拖进一片黑暗。

    轻风吹起他的宽袍广袖，他大病初愈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削，在宽大的衣袍下空荡荡的，他身姿清越，缓缓而行，似是要乘风归去。

    叫着叫着，它竟抚掌大笑起来。

    这里周遭一片静谧，寒冷刺骨，没有活物，宛若一口黑沉沉的棺材。

    陆渊心里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他有个稍显荒唐的想法：这具身体只是个傀儡怎么可能会有心障。

    但他于百年前就已登天入道，堪破心障，又怎么可能会带着心魔而复生。

    天都城……胤朝…旧都，叛乱。

    曙光已经在天边显露，穿透山间薄雾照射过来。林中的栖禽已经随着那初始的温暖苏醒，鸣叫声在树木枝头间跃动滚落。

    忽地它的声音变得遗憾而冰冷：来不及啦。

    弟子感动道：“我不怕，我可以替师兄打头阵！”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陆师兄怎么看着跟以前不一样了……”

    除非——

    陆渊逆着光，神情晦暗不明。他站在演武场的边缘，游离于人群之外。

    陆渊不顾孱弱身躯，他没有再试图在跟这个声音说话，暴戾的气息开始在他筋脉里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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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他将嘈杂的讨论声抛在身后，朝着晨曦渐行渐远。

    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随着神血的苏醒，陆渊丝毫不敢怠慢，确保它破开心障，灵台清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捏着眉心，语气不善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凤池宗弟子看着貌似一直在发呆的陆渊，疑惑地问道：“陆师兄你怎么了？”

    心障大笑的声音逐渐变缓，笑声变得越来越低，直至消失不见。

    直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识海里开口说话，开始细声细气，随即不安分起来，它疯狂乱喊乱叫起来：快想起来，快想起来！你怎么什么也不记得！

    它突然又阴阳怪气地尖声道：哈哈哈！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陆渊被吵的头晕脑胀，额角青筋紧绷。他只想找个支点，好让自己不要就地倒下去。

    笑得尖酸刻薄，乐得前仰后合。

    那是他自己的。

    昭武王！

    快点啊！

    万万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会有心障！

    熹光勾勒出陆渊高挑的身形，给他镀了一层模糊的金边。

    快点！

    陆渊如梦初醒般朝着那个弟子笑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自知修为不足，去了秘境也是拖大家后腿。”

    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地想挤进陆渊的识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