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2)

    “回来几天，休假吗？”

    汪阿姨是果励成高中的教导主任，就住他家楼上，两家很熟。女老师外号“灭绝师太”，必杀技是晚自习时从教室后窗偷瞄，没哪个学生不怕她。果励成读高中时更是经常被她重点关注。

    “见客户嘴要甜一点。”

    果励成划动屏幕的手指停了。

    “妈——”果励成无奈，“你儿子马上好二十六了，还当我宝宝？再说从小到大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儿。”

    “嗯嗯嗯，妈，您好操心啊，跟汪阿姨有得一拼。”

    “公司没人欺负你吧？”

    极限二选一令人头秃，若素女士左右为难了许久，最终还是忍痛和男老师断了。

    “在杭州住哪里？”

    “在北京习惯伐？”

    幸而陈若素是名高中英语教师，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她的职业更是给了果励成一个安宁的童年和一份良好的教育。

    “那正好周末回家吃饭。”

    此后，尽管追求者很多，若素女士却都没有接受，她一心一意扑在儿子身上，顺利把果励成送进大学。

    “忙”，当然不是不回家的理由。

    “好好吃饭，少点外卖。过两天降温，别逞能不穿棉毛衫棉毛裤，以后老寒腿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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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感的小男孩把作业本撕成粉碎，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威胁妈妈，家里如果突然多出了个不认识的爸爸，自己就退学离家出走。

    “嗯，”果励成反应过来，“不是……”

    “习惯。”

    若素女士的江南口音软糯，果励成憋的一肚子火，此刻也都消散了：“有工作。”

    果励成父母早年离婚，生父随后出国发展，十几年没有音讯，母亲陈若素独自将他抚养长大。

    “你这孩子……”若素女士好气又好笑。

    世上每个母亲的关心大抵相同，世上每个游子也都是报喜不报忧。果励成一边心不在焉地答着，一边继续去翻【寸金】app。

    觉察到儿子没吱声，她有些失落：“妈妈知道你忙，可周末一定抽出时间回来，好不好？”

    “酒店，客户安排的。”

    “嗯。”

    儿子上了小学，生活步入正轨，若素女士也不是没想过让果励成再多体会些家庭的温暖。当时学校里有位老师对陈若素很有好感，二人几乎要谈婚论嫁，男方却在登门的当天被果励成拿着作业本砸了出去。

    “和同事要好好相处。”

    “没定，看客户需求。”

    “到时候妈妈给你一个大大的surprise。”若素女士笑道。

    “嗯嗯。”

    “什么时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