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2/2)

    考试的地点就在附近的小学里，离石库门很近。两人说好，考试这三天，贝碧棠都睡在冯光美家。

    贝碧棠的考试位置在一楼窗边上，窗外树荫成荫，向贝碧棠投下丝丝凉意，偶尔的清风送爽。

    1979年的高考是恢复高考的第三年，是大多数下乡知青参加高考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全国统一命题的第一年，几百万考生用同一份试卷，大家相同。

    刷牙洗脸，再分着吃下一根油条、两个鸭蛋，贝碧棠和冯光美吃了个七分饱，拿出笔记，朗读一遍自己摘抄下来容易忘记的古诗词，才步行去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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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站起来，冷着脸大声说道。

    黑裤子、黑鞋子、白衬衫、花衬衫的人群涌出教室，大家都一副累瘫了的表情。

    走出考场的那一刹那，贝碧棠也不由地长舒一口气，脑袋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三天积累的疲惫一下子现出来了。

    贝碧棠和贝碧棠就在校园里，站在树木底下，对起了答案。

    贝碧棠没有抬头看时间，翻过试卷，从自己平常最容易粗心大意失分的题型，开始检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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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六点，两人被冯光美姆妈叫醒。

    “铃铃铃”小学里的电铃声响彻整个校园。

    金霞漫天，夕阳余晖下，贝碧棠在外语卷子上写下最后一个句号，也是给自己这一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教室后面的监考老师也走上来，一起收试卷。

    从第一门考试开始，贝碧棠越考越得心应手。考前担心的情况，什么墨水吸不上来，钢笔掉地上摔坏了，有人给她扔纸条，肚子痛……一样都没有发生。

    贝碧棠和冯光美都是学理的，两人一共要考六门考试，语文、物理、数学、化学、政治、外语。

    安静的考场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嘈杂起来。

    不管最后考没考上，她都无憾了，至少她拼过、奋斗过，不服气过。

    “安静！考试时间结束了！各位考生放下笔，不要再写了，抓紧最后时间再检查一遍，自己的名字、准考证号有没有写上去！写对！”

    从刚刚考完的外语，开始回忆，掏出草稿纸，用手掌垫着，边写边说。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摇头、咬唇、叹气、拍手、微笑。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按着太阳穴，走去和冯光美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