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2)

    “爸爸妈妈不让说。”小孩小声解释。

    生父赐名，养父赐姓，

    甘愿赠出，不计回报。

    “酆都大帝，五方鬼帝，

    一介凡人，有事禀明。

    “唔。”萧路不想再逼他，就此闭上了嘴。

    “妈妈让背一首歌，方昊记不得，打脸脸打手手，打得好痛也记不得。”小孩倒并不伤心，显然挨打是家常便饭，“后来方昊说，想要果冻娃娃。有了娃娃，方昊就记住了！”

    “方昊喜欢，方昊想要！”小孩笑得嘴都合不上。

    “嗯！”方昊吐吐舌头，发青的小脸，有些吓人，“背了七七四十九遍。”他腾出一只手，动动手指，确认道：“七七、四十九遍。”

    摆渡车回到隧道，方昊跟果冻娃娃手拉手，他偷瞄了萧路好几眼，忽然说：“方昊想告诉你，方昊告诉你吧！”

    尘缘即了，我立归去。

    神灵明察，遂我心愿。

    小孩咽了口唾沫，坐直身体，娃娃搂在胸前。他开始背诵。

    “不要再谢了。”萧路淡淡说道。他看着小孩两只手腕处的伤痕，眼里闪过一丝煞气。“方昊，我去接你的时候，你说没关系，什么没关系？”

    小孩有点骄傲。“要背好多好多遍，方昊记住了，有娃娃就记住了。”

    果冻娃娃，每样一只，价格昂贵。

    萧路垂眸看了看小孩的锅盖头，“背来听听。”

    萧路有点后悔，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哄小孩，一时有些尴尬。

    方昊吓了一跳，抱紧娃娃往后瑟缩了下。

    方昊叩首，祈神庇佑。”

    “爸爸妈妈说，要是有人想带我走，方昊跟着去就好，没关系的，不认识的人也没关系。”小孩对着娃娃弯起眼睛，小手指摸过娃娃的脸，把翘起一角的保护膜按回去。

    萧路神情依旧冷漠，甚至有少许颓废。只是在小孩看不见的身后，他右手用力捏成拳头，指节发白。“你记住之后，他们让你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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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乃方昊，周年四载，

    “他们为什么买果冻娃娃给你？”

    有缘人得，有心者得，

    萧路对这个小孩是有点好感的，可能是因为他过于懂事，也可能因为他看到了小孩同样孤独的灵魂。

    我有阳寿，不知几何，

    “小孩，撒谎。”萧路脸一沉。

    惟余两日，了我尘缘，

    生在望海，长于云苍。

    小孩背完了，满脸自豪，希望萧路能夸赞他一两句。

    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

    “嗯。”

    从此与我，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