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2)

    “二姐，我错了，对不起。”

    母亲在这里住了不少年，只是成年之后很少着家。

    她常常被引得莞尔而笑，笑完了，便是泪水长流。

    彼此之间隔着一层雾似的，她看到了他必然要面对的孤单、寂寥。

    这样子的他，真好看。

    孟蕾望着苏衡，巧笑嫣然。

    苏衡难掩意外，“真这么想？”

    孟蕾和苏衡去了厢房。

    “小两口真没事了。”有人低声说。

    打了两场篮球，一帮男人约好明天再来，各回各家。

    孟蕾在长凳上坐下，视线追随着苏衡的身影。

    最后一次最鲜明的记忆，是姥姥在姥爷病故几个月后也离世，母亲伏在茶几上，哭得不能自已。

    孟蕾跟他商量，“你说，我去上夜大怎么样？”

    孟蕾笑盈盈回到原位。

    苏衡眯了眯眸子，“再说一遍，我听听。”

    苏衡扬了扬唇角，一面穿衣服一面跟她往家返。

    “我要看。”

    苏衡说：“道歉，听不懂？”

    孟蕾很膈应那声二姐，懒得理。

    他的脸涨得通红。

    孟重阳猛力晃着头，却如何也挣不开，抬手时，手腕也被苏衡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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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重阳去往南屋，故意撞了孟蕾一下，“起开！杵在这儿挡道……”

    “闭嘴吧你。”苏衡呛了大嗓门一句，昳丽的眉宇间有干净明朗的笑容。

    “没教养，欠揍。”苏衡磨了磨牙，“道歉。”

    李玉萍挤出笑容，“应该的，忘不了。”

    孟重阳在收拾属于自己的家当，动作很重，乒乓作响。

    他说，从她十七八开始，他就喜欢她，在那之前也喜欢，不过是类似于哥哥对妹妹的感情。

    “行啊。”苏衡应下，转头对孟蕾说，“你先回家。”

    横竖他摔打的是自己的东西，孟蕾和苏衡也就不理。

    却有人大嗓门：“他们瞎闹的时候看看就得，真分了，哪个能找到长得更好看的？”还特意冲孟蕾说，“是吧小孟？”

    “以后你怎么办？”她不止一次跟他说，“到时听爸妈的，再找个人。”

    “随你。”

    她问为什么要把一辈子搭在她身上，根本不值得。

    在这一年的苏衡，别说对外人，对她都做不到耐心，相处起来很让人头疼。

    苏衡松手时轻轻一推。

    瞧着苏衡连续投中三分球，孟蕾笑得微眯了眼睛。

    那一世，他在二十八岁之后，脾气有了明显的转变，家里家外都明显内敛许多，说话不会动不动气得人恨不得心梗。

    话没说完，后颈被苏衡扣住。

    而曾经那么多年，她害得他鲜少有由衷的笑容，偶尔纵然在笑，眼中也无欢悦。

    孟蕾跑过去，接过外套。

    孟蕾到苏衡面前，把外套递给他，“赶紧穿上。”

    他则说，你在不在都能陪着我，别担心。

    又说等岳母年岁大了，他把人接到身边照顾，要她放心。

    高高瘦瘦俊美异常一个人，平时喜欢穿休闲衣服、系带皮鞋，不论身在何处，都是最夺目的存在。

    昨晚，被抱回到床上前，她梦见了前世的他。

    孟蕾站在堂屋中央，瞧着熟悉的茶几、座椅。

    她病入膏肓后，他经常坐在床前，与她闲聊，讲过很多小时候的事。

    孟重阳踉跄着向前几步，闷头去了里屋。

    回家经过篮球场，有人招呼苏衡，“赶紧来帮忙，我们眼看着要完蛋了。”

    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孟重阳再想到这人连自己三哥都往死里打过，心头一阵阵发寒。他吃力地转头望向孟蕾，“二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衡活动开了，脱下外套，往她这边走来，“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