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2/2)

    反复赏看着礼物，每一样都爱不释手，她思绪不自主地回到年少时。

    孟蕾把卡片收进时时带在身边的记事本，看了看票据，出自一家古玩店，购买日期是三天前。

    办公室里有花瓶，不管有没有人送花，她都要时不时地弄几支花添点儿香气。

    里面的确有票据，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写着：

    因为苏衡从来不过生日，小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过生日时，当然也不会跟他提。

    上辈子婚后那么多年，他们也没为彼此庆祝过生日。他后期和家里闹得挺僵的，基本上不来往；她和母亲则是过于一言难尽的情形，到了母亲的受难日，庆生不亚于自找罪受。

    孟蕾满心洋溢着欢悦。

    好像除了学业中避不开的作文论文，他毫无文字形式的表达欲。

    “好，等你。”孟蕾说，“晚点儿见。”

    横竖她曾心心念念的只是他送花，不拘哪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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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开除可不行。”苏衡问她，“晚上怎么安排的？”

    苏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也想了想，说：“对，还是这年月好。我们蕾蕾喜欢这些也容易，等我赚很多钱，一样一样买给你。”

    有三个样式古朴的木匣子。

    他很轻地笑一笑，“还算满意？”

    “哪位？”

    “没睡好。”虞仲开狭长的丹凤眼瞥过电话，眸中有了些许笑意，“我嫂子打来的？”

    另外的两个盒子，一个里面是白玉、青玉质地的两把梳子，购买日期是前年的十一月八号；另一个里面是一对点翠凤钗，购买日期为两年前的十一月六号。

    “是我。”孟蕾担心他正忙着，开门见山，“礼物收到了，谢谢你。”

    苏衡打趣过她：“生错年代了，照你这样儿，应该早生几百年，当大家闺秀。”

    孟蕾的手指抚过簪子，唇角徐徐上扬。

    “嗯。”苏衡若有所思，“明明在一个城市，但你有几年没见过她了吧？”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不好，古代的女孩子不能跟男孩子一起学东西，那样就遇不到四哥了，还是这年代好。”

    有些年互送贺年卡，他的祝福语一致：祝蕾蕾新年快乐。

    簪子放回原位，拿起红绸袋。

    挂上电话，苏衡挥了挥手，试图淡化空气中缭绕的烟雾。

    师父师母手里有一些名贵的物件儿，可谓费尽心思才保留下来的，却并不会当宝物一样，反而没事就拿出来，让学生长眼力、学些东西，比如说出保养、擦拭、清洗的法子，让他们现学现卖。

    “到香锅鱼餐厅过，还有小莺然然煜哥他们，今天妈亲自掌勺。”

    种种前提都让孟蕾认为，苏衡根本不会在意这种事，可是，他记得。

    望你如春风、夏花，

    孟蕾笑，“好多天之前就准备好了，本来打算跟妈单独过生日的。”

    “脸色跟鬼似的，没睡好还是病了？”苏衡端茶喝了一口。

    她特别开心，说有这句话就知足了。

    收好这份礼物，她继续看其他的。

    孟蕾打电话到苏衡的办公室，他很快接起：

    在孟蕾的记忆中，结婚之前，他们从没为对方庆祝生日。

    要不是他的字一年比一年漂亮，孟蕾真的要怀疑，他批量购买了贺年卡，一次写很多，然后一年发给她一张。

    孟蕾听得出，他手边不忙，但也不是很闲，“不能更喜欢。”

    说起来，苏衡从没正经写给过她什么话。

    蕾蕾，生日快乐。

    “怎么送这么多？”孟蕾咕哝着，拿起最上面的匣子，轻轻打开。

    “晚点儿见。”

    虞仲开回想一下，“上回碰见，得是两三年前了。现在，她大概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他是虞仲开，与苏衡交情匪浅。

    孟蕾特别喜欢古老的首饰，从妆奁匣子到哪怕一枚工艺不错的银戒，都能拿在手里研究大半晌。

    天堂鸟放进花瓶，置于办公桌一角，孟蕾打开箱子，看里面的东西。

    大红色绒布上，静静陈列着一对白玉簪，玉质通透莹润，簪头雕刻成花朵形状。

    字迹力透纸背，铁画银钩。

    自由、灿烂。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红绸袋子，里面大概放着票据。孟蕾随手放到一边。

    “那多好。我提前下班，去接你。”

    如今，他做到了。

    岁岁年年。

    在他对面，就座的男子清瘦苍白，指间燃着香烟。

    “那我就踏实了。有没有给妈准备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