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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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他们不过咫尺距离。她一个电话刚打过去，一句气话还没说完，他便能出现在十米之遥的地方，清俊的身躯背向所有人，惟独朝她笑得温暖。

    “我在雨里当然也能活。”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要去抚她满是雨水的脸，却被她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挡开。

    饭局开始前，陆烨还叮嘱过她少说话。但她不仅说了，还如此盛气凌人。

    “别管我。”

    墨眸黯了黯，陆烨停在空中的手渐渐收攥成拳，垂在身侧。自己当年刺骨而惨淡的诀别，竟被她记得这样深。

    甚至刚刚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的时候，同样是他下意识地想去揽她的肩。

    她心肝颤抖，偏生别着一口气，冷着脸不去瞧他。不过是场蝉时雨罢了，如何也比不过她心中的泛滥肆虐的洪灾。

    酸涩的泪冲出眼眶，安霁月头也不回地扎进雨幕中。小羊皮高跟鞋的软底几秒便被浸湿，她却闷着头向前，不管不顾。

    “安霁月！你发什么疯？”他劈头盖脸地训斥，“这么大雨要往哪儿跑？”

    “霁月，你听我说……”

    这怨不得她，她一直在安静吃饭。也怨不得廖氏兄弟，其实人家也算得上恭敬客气。如果要怨，只能怨陆烨。

    “你等等！”

    她神色炎凉，笑得凄惨，“谢谢你的祝福。你看，如今你我都繁花似锦。”

    她打断他，执拗地重复回忆：“陆烨，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哪怕是世界末日，也不需要。你听明白了吗？”

    恍惚就回到了大学的时候，若是因着无关痛痒的小事与陆烨闹了脾气，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凑上前哄她。她的恼意往往不到一分钟就坚持不下去，转而化成软绵绵的嘟囔，在他胸口前消弭。

    陆烨低头看她，高级的手工西装因为浸了水而格外厚重，压在她单薄的双肩上，将她整个人裹得更为娇小。她纤长的睫羽啪嗒啪嗒地滴着雨珠，雨水顺着她温润的脸廓滑进领口，粉白的唇瓣颤着，不知是冷还是欲言又止。

    “你还生着我的气，是不是？”

    “霁月……”

    安抚她一路的是他，点燃她情绪的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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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如今，他又要当五年前的那一场分手与过去相同么？

    男人迈着长腿从身后大步而来，不消片刻便赶上她，一把扯住她的小臂。

    但最后那一次，同样是一个电话的两端，她固执地打了一遍又一遍，才换回几句冰刀般的回复，最后留下无情的挂断声在虚妄混沌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