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2/2)

    但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就像背道而驰的两辆车，我是被两端拉扯的中心。

    这些年里，我们互相猜疑过，互相争吵过，甚至互相打斗过，但始终有条线，双方都很默契地不去触碰，即使是在彼此最憎恨的时候，那是杀意。

    邓布利多望着转身朝门口走去的男巫背影，当他的一只手搭上门把时突然问道，“它们……这些魂器是真的吗？伏地魔会在今晚死去？”

    “所以到时候我会来实行最后的一步。”我轻声说，“我不愿意因为这个缘故，让他本来就不幸的人生多添磨难。”

    “当然，”他很轻地点点头，“这就是我待在这里的原因。”

    我独自一人慢慢走着，虽然暂时附在别人身上，但依然感觉自己像是个幽灵，被带着凉意的夜风贯穿，浑身冰凉。

    我维持着搭门的姿势顿了顿，转头对上目光犀利的蓝眼睛，“过了今晚，加布里和伏地魔都不会再回来。”

    “那么你呢？”邓布利多问，“同样坎坷曲折的人生，你为自己准备了一个怎么样的结局？”

    “不管怎样，”我笑了笑，“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亲手策划自己和爱人的死亡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事，我自虐似的打趣自己想，长久以来我都设想着我们俩的婚礼是怎样的，没想到先来的却是葬礼。

    我对老人最后浅浅一笑，没有再回头，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

    这感觉很令人煎熬，特别是必须把感情当做筹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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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们俩心里都知道，这一别可能很难有下一次了。

    “教授，答应我，你会帮助我的，”我望着邓布利多，略带催促道，“最后一次。”

    城堡里空荡荡的，走廊上的画框大多都空着，整个学校仿佛一片死寂的坟墓，似乎所有剩下来的人都挤在大礼堂。

    我轻吸了口气，到了告别的时候，再多的话都难解离愁，来的时候酝酿了一路，最终只轻声说道， “再见，教授。”

    在感情里不完整的爱，甚至不如无情的冷酷，毕竟干脆利落的死总比钝刀子割肉好。

    “谢谢你，教授。”

    突然地，我明白过来，不是他，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很大可能我们都不会死，但也有很大的可能他不会再原谅我，一个骗子，永远不能把他放在第一位。

    “如果你不介意，” 邓布利多说，“也许可以把肖像挂到我的旁边？”

    思绪像雨点打在冰冷的窗户上一样纷乱嘈杂，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并不对此感到迟疑。

    室内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