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我让助理订，把身份证号发给我就行，明天高铁站见。”

    “算了吧，我晚上……还有事。”冯双的声音很低，周围很乱，声音听不真切。

    冯单叹了口气，把手机递了过去，“给你。”

    “双儿？”

    “喂……”

    “嘉余……”李嘉余的声音被推门而出的王佳佳打断，她见李嘉余正打着电话，连忙噤声。

    冯双垂着眼睛，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小声道，“是我偷拍的。”

    “明天的高铁票，是我们这边订，还是你们订？”王佳佳轻声重复道。

    ”为什么呢？”

    刘青安静着听，过了片刻后问冯双，“要不要告诉他你生病了？”

    “双儿。”

    “双儿？”李嘉余拿起手机，看见仍然是正常通话，提声叫他。

    “你怎么了？声音听上去不对劲。”

    李嘉余站在走廊上，愣了片刻，垂着头肩膀垮着，看上去疲惫失落。

    刘青一张一张陪他看着，半晌开口问道，“他呢？有他的照片么？”

    “胸口……闷……”

    他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冯双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冯双半躺着，脸色惨白，唇色泛着深色的紫。

    李嘉余语毕，站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说道，“你们先讨论行程，我出去一下。”

    冯双缓慢地眨着眼睛，看向他，“哥。”

    冯双没有犹豫，开口道，“他很温柔，很善良，也很有耐心。他很好。”

    李嘉余拿着电话，过了片刻，才开口，“好。”

    但只有背影，看不到长相。

    两人同时开口，冯双的语调微弱得沉着。李嘉余眉头皱得更紧。

    冯双缓慢地吐息着，找回了几分力气，“哥……”

    “嗯，我在。哪儿难受？”

    “双儿，我明天要去d市出差，今天晚上……”

    “心脏什么感觉？”护士追问道。

    “心律不齐。”护士快步走过来，按掉了发出尖锐声音的仪器，严肃开口，“不要打电话了，静卧！”

    d市，夜。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拍了这一张？”

    冯单手肘撑在双膝，沉默了片刻，没有立刻把手机递过去。

    冯双那头半天没有开口。

    冯双清了清嗓子，才开口，“我没事。”

    李嘉余不喜欢应酬，更别说这几天他心里装着事，归心似箭。他找了个借口从包间出来，站在外面的露台上，拿着手机上下拨弄着。

    这几天工作行程很紧密，从白天干到深夜，他此刻领带松散，头发略微凌乱，脸上也卸下了笑容，弓着背撑着栏杆，显得颓唐。

    鼓风机一般吃力喘息的声音渐起，冯双疼得手指发麻，手机从手中滑落。他像是袋漏了孔的面粉袋，被医生和护士翻动着检查着，意识渐沉。

    上面有一条李嘉余的留言，【双儿，我今天出差，周日回来。等我回来了去接你，好么？】

    李嘉余向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并没有过多在意，接着对电话里面的冯双说，“今晚能不能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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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冯双动了动手指，声音艰涩地开口，“哥，我手机呢？”

    “嘉余？”王佳佳在提问之后没有等来回答，侧头看向李嘉余。

    “不要。”冯双很坚决。

    冯双手上一顿，手机上调出一个单独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他右手牵着狗，左边的臂弯里抱着一束花。

    刘青伸手把照片放大了些，仔细看了看。

    “他……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冯双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冯单坐在床边守着他，看见他睁开眼睛时凑了过来。

    李嘉余离开会议室，站在走廊拨通冯双的电话，通话在即将切断时被人接通。

    相册里只有这一张照片，刘青问他。

    冯双纤长的睫毛颤动着，然后失落得垂下去，像是翅膀垂落的蝴蝶。

    李嘉余带着自己的团队，还有王佳佳几人的审计团队来企业调研，结束了白天的工作，被对方的总经理拉到了当地有名的饭店，好菜好酒的招待他们。

    冯双沉默地把手机按在胸口，长出了口气。

    “这个是他。”

    “什么？”李嘉余回神之后，皱眉问道。

    李嘉余这两天工作的时候总是在走神，一反他平日里认真工作狂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