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2)

    她直直看着陆知序，在那双黑影沉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出门工作难道就穿个睡衣？”

    她都不想答这话。

    温衡摆摆手：“妈咪你放心去忙吧，有事我会找爸爸的。”

    见到温言出现在屏幕里，陆知序似乎扯了下唇。

    陆知序轻笑了声：“今天是真乖。”

    还好她也不去猜他的心思了。

    “大概是从发现爸爸对我和妈咪真的很好的时候开始的？”

    温言看着他这幅样子就来气。

    父子连心，有些东西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晚上有条粉钻的项链，明天带回去送你。”

    谁从前总是工作到半夜？来找她都带着工作的。

    但对温言有自己热爱的工作这事儿，他不反对。

    可有些东西既然失而复得了，工作就可以适当地，往后让一让位了。

    温衡歪着头，一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

    可是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却让陆知序心情很好。

    于是陆知序嗓音也跟着淡下来。

    她忙不迭地抬头，惊惶地撞进陆知序眼睛里。

    乖有什么用，乖能换自由吗？温言腹诽。

    倔强的，孤高的，不合时宜的，不知好歹的。

    两人之间一时沉寂下去。

    温言已经很习惯他的阴阳怪气了，撩撩头发对着手机屏幕笑开：“是不重要。”

    陆知序语气轻描淡写得像温言在和温衡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午餐也不错，晚上我打包回来给你吃。

    开着视频收自己的东西准备出门。

    温言无力地被天真打败。

    她今天穿了身蓝绿色的吊带长裙，长裙是油画一样泼墨的梦幻色彩，像把莫奈的花园穿在了身上。

    “随你。”他轻飘飘应。

    陆知序眼里沉甸甸的黑跟着她的动作走，笑完后表情就又变得寡淡，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他身后玻璃窗外是壮丽如画卷般徐徐展开的维多利亚港。

    温言愣了，认真望向温衡：“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变这么好的。”

    陆知序低声笑了会儿，将手机拿近了点儿，打趣她：“行，我不在就穿这么好看。”

    只是他可以帮她，走得更好，更顺，只要她轻轻点个头。

    “就这么喜欢工作啊？”他问。

    他眯着眼，目光看不够似的裹着她。

    “别。”

    她胸口大片粉白肌肤露出来，简直剔透得像在牛奶里浸了一整夜。

    温言故意将聊天记录转给陆知序，后面跟了三个字“能去吗？”

    她受不起陆知序更多了。

    两只细白的胳膊嫩生生晃着，霎得陆知序喉头有些干痒。

    温言哼了声，拿起早准备好的防晒衣，雪白轻盈的一层纱，恰好遮住她的胳膊她的胸。

    不知为何，小姑娘今天似乎格外有活力。

    陆知序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一套别墅，她还能看在温衡的份儿上说服自己暂住。

    温言想都不敢想。

    枯燥的氛围流转在屏幕里，像庭院里一刹那枯萎的花和水。

    她看见那节孤竹一样的自己，正僵着脖颈说：“拍了我也不会要的，你八年前送我的东西还在衣帽间的陈列柜里没动过，你买新的回来也是一样的下场。”

    “还知道先问问我，我当你多乖呢。”

    俞南给她发了微信，约她今天再去一趟观澜小镇，说想让她指教一下新方案。

    黑色衬衣的男人深陷进沙发里，袖口扣得规整，眉目深邃，整个人瞧上去冷淡又禁欲。

    他点起根烟，懒怠地卷在唇边，良久才吐出口白雾，慢声说：“温老师，太阳大，多穿点儿。”

    他弯起唇：“这么乖，给你点儿奖励。”

    看背景是在酒店。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追求。

    陆知序勾着唇，没做声。

    温言想了想，认真地反问：“难道你不喜欢？”

    “结果衣服都早换好了，我同不同意似乎也不重要。”

    “这下行了吧？”

    这种能上拍卖会级别的项链，抬抬手能花去多少个温景盛的退休金？

    他以前不知道人间还有别的滋味儿，工作当然最能麻痹感知。

    看得陆知序想隔着屏幕用点力儿，把她这片肌肤都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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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想被晒黑好不好。

    陆知序一双黑眸散漫地腻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