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顶多是沉默片刻,便迅速找到角度反驳。

    语气平淡得仿佛是让他喝口水那么容易。

    应青炀双手探出,抓住江枕玉垂在榻边的手,“那是自然,以后你我二人就是知己!”

    “这是婚书还是遗书?”

    当然没有。

    他对文章的见解没有姜太傅那么古板,甚至能接受一些应青炀稀奇古怪地观点。

    别到时候水没倒干净,脑袋先撞碎了。

    “虽不能同年生,亦不可同岁死。”

    江枕玉的确比较能够接受新鲜的思想,千奇百怪的奏折都看过了,应青炀这点就完全是小儿科。

    嘴上便开始不受控制,脱离了范本。

    “我二人破镜重圆……”

    他的大脑理所当然地开始抗议,于是知识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绕了过去,没留下半点痕迹。

    半天之后,江枕玉理解这小子为什么被折磨这么多天。

    “……哪里来的破镜重圆?”

    应青炀于是光明正大、当着另一位当事人的面,开始大声朗读自己写给对方的婚书。

    “……你继续。”

    一刻钟之后,江枕玉彻底明白了,他从榻边拿过巾帕递给应青炀,“铺到桌面上再继续。”

    一边是直击心灵的俊美。一边是深恶痛疾的学问。

    眼前这位临时夫子,颇有种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淡然,情绪异常稳定,就算他写得再差,读完了之后江枕玉也只会给一句:“重来。”

    毕竟对方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识字就已经很是不易,又怎么能苛责太多。

    “怎么不算,你刚醒的时候我们还吵了一架!”

    少年人眉梢微扬,半点看不出难过,甚至狐狸眼里还有一闪而过的狡黠。

    应青炀绝对是他这些年来遇到过最油盐不进的那个,看似在认真听他讲学,实际上脑子已经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了。

    江枕玉听过一遍之后,便能开始给他逐字逐句的分析,过耳不忘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算太难。

    天地良心!

    “江兄你比我年长,同岁死岂不是要有人成鳏夫?”

    他知道少年此刻就在自己身前,那受伤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感觉十分明显。

    应青炀是真的不想江兄对他白费口舌,一开始真的有努力在跟上脚步,不过随着这人的说法逐渐晦涩,再加上对方那温润的嗓音和那股子读书人特有的风雅,他开始只顾着用眼睛看,不记得要用耳朵听了。

    老年人·江枕玉:“……”

    但是,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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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青炀简直怀疑最初两人的吵架只是他累极了白日做梦呢。

    应青炀表情痛苦抓耳挠腮,每次发言都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应青炀要是能读心到他的想法,估计要大呼一声委屈。

    江枕玉虽然说了几句锥心的话,但没有真的放弃应青炀的意思。

    “如果我是夫子,你早被退学了。”江枕玉语气凉薄,却说出了应青炀最想听的话。

    江枕玉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偏偏应青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总有歪理能言之凿凿地反驳。

    不知道那位夫子有没有被这笨学生气出心疾。

    江枕玉无意识缩了缩手指。

    应青炀会选哪个毋庸置疑。

    片刻之后,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此事莫要再提。”

    虽然早知道琼州这边民风淳朴,荒山野地里的人也不讲究什么礼数。

    太上皇陛下一向如此苛刻,国子监里要是出了应青炀这种类型的草包,早就被他一纸诏书踢出去了。

    他只低头“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薄唇轻抿。

    江枕玉的手缓缓攥拳。

    江枕玉索性无事,便开始逐字逐句教应青炀改写,理解这人的天马行空之后,不管对方再说出什么强词夺理的发言,江枕玉都能保持淡定。

    应青炀发出一声哀嚎:“江兄——”

    但他也没遇到过做文章这么不合格的臣下,毕竟大梁的科举也不是摆设。

    你们山里人都是这么交朋友的吗?

    伯牙绝弦 江枕玉虽然说了几句……

    一边念一边瞥榻边温润如玉的男人。

    应青炀也只是情之所至,一触即分,略高的体温迅速从江枕玉手掌外抽离。

    看似对答如流,实际都是随口胡说。

    可惜江枕玉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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