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2)

    卫樾看了看,有些想要把疤痕切开、让右手再度血肉模糊的冲动,这样和老师受伤的手放在一起,才比较像样。

    庄王回过头,继续往前走:“罢了,确实是本王太过纵容陛下,说到底根节还是在陛下身上……去祁国的人有消息了吗?”

    庄王本人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他被卫樾“口无遮拦”针对惯了,并不因此恼怒。

    卫樾直接打断了他:“朕要那两个刺客的命,若是做不到,拿你自己的命填上也行。”

    庄王放下手时攥紧了下,脸上倒还是没什么变化:“臣告退。”

    而且等卢子白回温催玉的营帐拿了干净衣裳来,又要掀开被子给换,一盖一掀的似乎也不好?

    侍从不敢接话了,怕一个字没说对,就和即将要死的那两个同僚一块儿丢命。

    太医也告退离开、说回去熬药,蔡庆忙不迭跟着退出了营帐,帐内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温催玉和手足无措的卫樾。

    “老师,我以后不混账了,再也不惹你哭了。”卫樾轻声呢喃,“也不会再让你受伤……我不要再像今日这样没用了。”

    侍从不敢多言:“是!属下即刻去办……殿下,您何必容忍陛下对您如此造次……”

    但老师也很厉害,才学过人、果敢无畏还有七窍玲珑心,能在刺杀逃亡的时候敏锐发现刺客的异样并加以利用。

    但方才,本以为顺利完成的刺杀离间居然失败了,庄王这么多年以来鲜少有的无法掌握的感觉冒了出来,他本就心情不佳。

    庄王平时乐意装得仁善大度,是因为所面临的人和事他都心里有数,而且除了色厉内荏的卫樾之外,其他人也都识趣配合他装。

    庄王冷笑:“他再聪慧,也是个没根没底的病秧子,能给陛下什么助力?一次不成,再来一次刺杀,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本王老糊涂不知轻重了,多瞧得上他啊。且有了这次,他之后必定更加谨慎,若是第二次刺杀也叫他逃脱了,那本王真成笑话了,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倒是本王小瞧了这温催玉,以为是防微杜渐的一场乐子,没想到离间不成反倒给他做了嫁裳,让陛下更信任他了。”庄王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卫樾的营帐。

    被问起这个,侍从更加谨慎地回答:“还没有新的消息。”

    庄王拱手:“陛下放心,搜捕缉拿刺客,是臣应尽的本分。陛下……”

    “其他的话朕不想听,滚出去!”卫樾毫不留情道。

    这种情形下,偶尔被无能为力、只能发怒的卫樾挖苦嘲讽几句,庄王其实觉得还挺有猫看老鼠的乐趣在,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陛下这般说,臣惶恐……”庄王一脸忠臣模样。

    卢子白连忙答应下来,一瘸一拐往外走。

    出了营帐,走远之后,庄王冷声吩咐侍从:“把那两个蠢货的脑袋放到陛下营帐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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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息后,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抬起手,用指腹蹭了蹭温催玉的眼角,轻轻擦去那里残留的泪珠。

    圣人心,菩萨面,对待之前那么混账的他都能耐心十足。

    “老师的衣衫上沾了血,你去拿身干净的过来给老师换上。”卫樾吩咐卢子白。

    然后他看着温催玉在睡梦中仍然微蹙的眉头,苍白的脸色、唇色,心想——老师很脆弱,身体不好,吃不了疼,也受不了气,这两种情况都会让老师掉眼泪。

    侍从连忙告罪:“属下鲁莽了。”

    侍从揣度问:“是否需要再正经准备一次刺杀,直接要了这温太傅的命,省得他给您添麻烦?”

    于是卫樾放下被子,在床边踱了几步,站定在床头,蹲下来看着温催玉的脸。

    ……

    他右手上的伤已经掉痂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还待时日恢复的淡淡疤痕。

    卫樾看向温催玉被包扎起来的左手,想了想,把自己的右手并列放了过去。

    唯独的“缺点”就是性子太好……

    庄王若有所思:“都去了三个月了,还没消息,大概是又找错了。”

    卫樾想先给温催玉盖上被子,但温催玉腰腹处的衣衫被血浸湿了不少,卫樾刚掀过被子,又担心就这样给温催玉盖上,血衣贴在身上,他会更不舒服。

    又被少帝用一种“朕知道你是幕后主使”的态度,颐指气使地呼来喝去,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庄王此刻也懒得再在侍从面前装仁义道德的表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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