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2/2)

    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任务。

    风间桐感到惊讶，或许不止是惊讶。

    风间桐秉着星火在黑暗中行走了很久，离目标越近，他越是疲惫。

    -

    醒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围在医疗舱外面。

    “诶——有这种团队吗？”

    于是他只好开始思考一点别的事情，比如说，这一次回去之后就能动手了。

    前往名为‘家庭教师’的世界，协助处理世界线紊乱的问题。

    毁灭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东西。

    “真会选啊，”一秒钟之后，队友笑嘻嘻道，“‘时间不出，空间为王’，听过吗？——要是你有超越者级别的时间系异能，就连风间都会是你的手下败将！”

    主要目标没达到，副产物倒是一个接一个。

    他处理完了任务的后续，重新回到了文明开拓前线。

    说得明白一点，那是隐晦的临终关怀。

    时间——正是这些孩子最缺少的东西。

    最后一刻，风间桐看见了他空无一物的眼睛。

    但如果他们活下来了呢？他们的未来会有更多惊喜吗？

    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们为了胜利欢笑和哭泣，风间桐格格不入地站在一边。

    风间桐看着孩子们发亮的眼睛，突然领悟了什么：“你们暂时不能离开医院。但——我可以给你们参考书。”

    风间桐没想到，他们真的会去学习。

    “会的！”外表其实是少年的孩子们猛地点头，“在实验中，我们接受了常识灌注！”

    ……

    风间桐不知道。

    风间桐第一次选择拯救他人，把自己送进了抢救室。

    他的期待被动又微弱，因此经常落空。但——仿若流星雨落下那样的概率，他有的时候也会看见珍贵的星火。

    如果说他和少年时代有了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学会了去期待。

    他积累的功勋越来越多，在军部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从少校变成了离将级军官一步之遥的上校。

    在闲聊中，孩子们好奇地问他：“‘神之棋盘’很强吧？”

    风间桐揉了揉眉心，觉得头更疼了：“……又是一个违禁操作……”

    又一次地，他突然发现自己无法感知到任何正常的感情，就像一个披着人皮的随便什么东西。

    -

    在那个伤痕累累的世界，近乎毁灭了一切的白兰这么说。

    幸好孩子们看起来很伶俐，没有被‘灌注’出什么问题来。

    或许只是无心之言，但那一刻，成年人们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间。

    “还有一种方法，”风间桐说，“异能虽然不能改变，但你们可以去研究时光机。”

    “好厉害！可惜我们的异能都只有战斗这种作用。如果要我自己选，我想要可以操纵时间的异能！”

    那些孩子没有死在爆炸里。而是在希望中离开的。

    联盟的精英们、野心家们，所做的事情千篇一律。风间桐在那样的博弈中感到厌倦。

    在仅剩几个月的生命里。

    -

    直到那一刻。

    说这话的时候，风间桐正用‘神之棋盘’给孩子们挨个发冰激凌。

    联盟不允许对大脑和意识动手。

    他觉得，幸好他选择了这条路。

    太宰看着他逐渐长大，从少年变成青年。

    风间桐看完了那些笔记，最后一次帮他们订正了错误的地方。

    年少的天才承认，世上有着他无法想象的珍贵事物。

    “很多。”风间桐点点头，回忆道，“不仅是时光机，研究永动机和永生的都有。”

    所谓的时光机……原本只是个不切实际的提议。

    充分说明了：人的创造力来源于闲得发慌。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啊……”

    队友笑了：“大概是联盟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异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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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间桐看着那些可怜巴巴的眼睛，问：“……你们居然会说话吗？”

    这些书在几个月之后回到了风间桐手里，多了很多笔记。

    他在明亮的火焰中消失了。

    队友介绍道：“这是你救出来的孩子们……他们想当面感谢你。”

    这感情陌生而复杂，钝痛又欣喜。近乎让他有了一种珍贵的‘活着’的感觉。

    就像是获得了前行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