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好。”

    他踩在雪地中，低头触碰地上的雪。

    沈稚昨天早早上床，但是没睡着，今天起了个大早，又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上午戏，现在才觉得困倦。

    “各人有各人爱的口，我们沁春园也有些好茶，就等您这样的贵客来品鉴。”

    沈稚：“戏瘾这么大，台上的看完也就算了，台下也要看，怎么不自己去演。”

    沈稚：“去哪里？”

    见到沈稚坐的位置，他嘴角一抽。

    为你寻亲！

    “还能点茶？”

    沈稚被众人簇拥着来到后台。

    他知道人靠衣装这个道理，可是没有想到，沈稚竟能靠一身打扮骗吃骗喝到这个地步！

    “我觉得应该把钱付了。”沈稚说，“你知道去哪里付钱吧？”

    失忆

    因为贫穷，白愁飞做不成雷厉风行的人。

    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庄内人来人往，他突兀地出现在高处，很快被山庄中的下人发觉。

    那人怔了怔，轻笑一声，“我这就去帮您喊他。幽梦，幽梦快别卸妆了，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沈稚完全听不懂唱词，也不知道这出戏叫什么，就知道台上那个美丽的女子是白愁飞扮的。

    尽管那串铜钱是他得唱上三四天才能挣回来。

    白愁飞被几人推着出来，脸上犹带怒气，他狠狠地瞪视沈稚，“走吧。”

    沈稚默默离他远了些。

    沈稚打开系统，看到倒计时已经归零，他迫不及待地披上马甲，跟上次一样，意识不断膨胀，分裂成了两部分，拥有了万梅山庄视角。

    可见不是他的见识浅薄，就连戏台前的富商豪绅，也能看得出他的不俗。

    戏班子里的人看他打扮得如此贵气，也都敬他三分，笑着问：“这位爷，您这是要找谁？”

    沈稚丢到台上的那串铜钱也算不了什么了。

    茶博士说：“还得再有一刻钟，您先吃些瓜果，稍等一等。”

    离戏台子越近的位置价钱越贵，沈稚那桌是最贵的，上面还有一壶上好的茶，看那壶就知道，是戏班子里最贵的茶。

    白愁飞：“去京城。”

    沈稚：“多谢了。”

    他深呼吸，但是声音仍然忍不住发颤：“你今天花了多少钱？”

    他把沈稚送回住处就离开了。

    白愁飞道：“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去找班主说。”

    那人也是看戏的客人，看戏的时候就坐在沈稚旁边，他摇着折扇，“误会什么？这位兄台不是来交朋友的吗？”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他们怎么你了？”

    跟那茶相比，桌上那些瓜果都算不得什么了。

    沈稚保持着高质量的看戏态度，全程都没有走神，一直专注地看着白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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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稚：“我没有付钱。”

    白愁飞表情险些狰狞，努力保持微笑，跟随其他人退场。

    白愁飞不在，不知道是没回来，还是又出去了。

    白愁飞下定决心：“我们走吧。”

    “我不爱喝浓茶，来壶清淡些的，你随意看着上吧。”沈稚问，“怎么还不开戏？”

    他和班主约定好的日子还没到，提前离开，付的钱不会退回，而且今天刚在裁缝铺付了定金，给沈稚购置了两套细棉布的衣服，至少要等拿到衣服才能走。

    白愁飞睁大眼睛。

    茶博士拿来一碟桑葚和一碟瓜子，桑葚总共六七粒，紫红色的，似乎还没怎么熟透。瓜子分量也不多。他笑着说：“这是送您的。”

    两出戏结束后，周围人都在叫好，还有人往台上丢钱打赏。沈稚取出那串铜钱，丢到了台上。

    依然是熟悉的山顶，寒风瑟瑟，红梅盛开，地上满是冰雪，只是光线昏暗，俯身望去，能看到山庄里的灯火烛光。

    沈稚：“白幽梦。”

    白愁飞难得听他说句人话，怒气稍稍平复。

    这雪也不知在这里覆盖了几日，已经没有新雪蓬松柔软，上面结了一层粗糙的冰晶，每当气温高一点的时候就会融化稍许，温度低了立刻凝结，变成了薄薄的脆壳。

    他爬到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沈稚问旁边的人：“她是不是误会了？”

    沈稚与他并肩，低声耳语，“这些人都好恶心。”

    等他送了茶过来，戏也开场了。

    这回要隐蔽许多，山庄里的人已经休息，整个庄子都安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