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康夏看着她，姜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用这种眼神盯我这么久，你是爱上我了吗？”

    姜凝笑笑，这个形容还挺到位。

    “哎，沈宙不吃香菜，但是蘸料里怎么能没有香菜呢？你说是不是？”

    姜凝听到齐晓云这么说，没忍住弯起了唇角。

    姜凝说：“没关系的，就算齐晓云不理会我跟学校达成的协议非要跟我爸妈告状，在这个时候，我爸妈找我谈话也得前后思索个几天，我现在的成绩还不错，只要能维持下去，这些都不是事儿。”

    康夏说：“你那时候走路总低着头，没什么气势，眼睛里全是小心翼翼，就好像每天醒来都要先祈祷一遍‘今天千万要是普普通通的一天谢谢老天爷了！’这样的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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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怼了她，她那么小心眼，不会给你爸妈打电话吧？”

    一开始姜凝是有这样的顾虑，自从回来，她出格的事情做的不是一件两件，王婧年轻好说话，人品性格上没什么大瑕疵，甚至还有点儿站在她这边的意思，但齐晓云不一样，姜凝担心过。

    “你们以前那么怂啊？”

    然后她就可以当着全班人的面再把她骂哭一次，用“这类题我都讲了多少遍了你还能出错？！”或“这么简单的题你都能错，我就看着你以后能有什么出息？！”又或者“你脑袋被驴踢了吗？脑子里真有东西吗？晃一晃是不是全是水？你自己能听到水声吗？”等等等等的类似话术。

    姜凝转头看她，康夏微微睁大眼睛：“凝凝，你怎么了？”

    姜凝像有了创伤后遗症一样害怕，她一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拿着书往讲台上走。

    两人同时白了沈宙一眼，沈宙抬手做出投降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

    “哎呀，不是啦，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好豁达，跟以前区别好大，果然，人是会长大的。”

    姜凝看向身边的戚尧，刚好碰上他的眼神。

    两个人在想什么对方都很清楚。

    姜凝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慌慌忙忙低下头去，眼前书本上的数字开始变得模糊。

    她确实希望每天都没有意料之外的事，坏事会让她想死，好事倒是会让她开心，但因为害怕坏事发生，宁愿好事也别来打扰。

    吃火锅的时候，康夏提起了齐晓云

    “戚尧也不吃，但是你说得对，蘸料里怎么能没有香菜呢？”

    无所谓是否讨厌，谁稀罕被你喜欢。

    “我现在也喜欢最后一排啊。”

    或许是个好的开始，她想。

    姜凝鼓起勇气去看齐晓云，齐晓云瞥过她，依然是之前的眼神。她的心凉了一大半。

    康夏“嗯！”了一声，走过去低头一一清点购物车里的东西，努力回想还有什么没买。

    “这个类型的题我以后不会再讲了，傻子都会做。”

    路过齐晓云身边的时候看到了她用舌头把脸颊顶了起来，脑袋一偏，目光瞥过她，满是冷漠和不屑。

    康夏奇怪地看向姜凝，摇了摇她的手臂。

    “虱子多了不愁。”

    “哎呀不一样。”

    姜凝嗤笑：“以前？多久的以前？”

    好在那天是姜凝的幸运日。

    “刚上高中的时候啊。”

    那件事过去几个星期后，齐晓云上课叫了姜凝的名字让她上去在黑板上解题。

    “以前的我也是那样的。”康夏认真地看着她：“我是看到你的变化，才一点点产生变化的。”

    姜凝后来有一段时间一直都在想齐晓云到底是不是那样想的，作为老师，她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学生能解出每一道复杂难懂的数学题吗？

    “没事。”

    姜凝在巨大的压力下成功解出了那道题，她只想快点儿结束，其实应该再验算一遍稳妥一些，但她只想下去，于是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如果自己错怪了齐晓云，错误解读了她的眼神和表情，那么小心眼儿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吗？

    康夏撑着下巴有理有据地开口：“我记得你那时候还是长头发，说话声音小小的，排队总喜欢在最后一排……”

    姜凝想，那么多年的梦魇，好像在今天才彻底结束。

    “嗯，是对的。”

    齐晓云在等着她出错。

    姜凝扯了个袋子，低头挑了一小把香菜放进去，笑了笑。

    姜凝还在感动，沈宙把气氛完全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