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2/2)

    如果知道那就是最后一次了，谢琢会选择上前，帮苏玉擦掉眼泪，而不是此后一次一次用指尖按着冰冷的屏幕，无论怎么用力，也阻挡不了泪水落下。

    谢琢觉得在理，又缓缓地感到豁然。

    声音是从厨房里传进来的，放备菜盘的置物架倒了，盘子哗啦啦碎了一地。

    “喵！”

    “那你现在幸福吗？”他问。

    电影很温吞，看到苏玉都犯困了，外面隐隐有鞭炮声响起，因为市内禁烟，传来的声音隔得很远。

    博士毕业可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一件事，谢琢说要带她去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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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还在讨论过年是不是太无聊，这会儿就有熊孩子给他们找事了。

    看着一地狼藉，两人都哭笑不得。

    谢琢便没有再打开看，他把整理好的书籍随着日记本一同塞进了书柜。

    现在的她会笑一笑，给彼此安慰：“碎碎平安嘛，好兆头。”

    两人都是一惊。

    他想了想，通俗说法，“没有年味？”

    至于摔碎的碗碟，苏玉早已经不会想起那个商场里的香薰瓶了，她将那些伤口一一埋葬回了童年。

    那时候没有来得及兑现的诺言，岁月悠长，总能一一补偿。

    春晚没有意思，并不重要的氛围被她毫不犹豫地切掉了。电视上放的是苏玉最喜欢的动画电影，叫《岁月的童话》。

    “工作忙完了？”

    苏玉想了想：“看春晚吧。”

    捏捏长大了，战斗力十足。

    他说：“还没，回来陪你过年。”

    不过苏玉本人不喜欢搞太大阵仗，比起满汉全席，烛光晚餐，她更享受小空间的甜蜜，最后，找了一家胡同里的苍蝇馆子。

    他不是舍不得删，是不能删，因为总要再见的。

    谢琢拉着苏玉的手亲了亲，郑重地说：“这是我们的第一个春节。”

    电视打开，家里才有了点热闹的动静。

    起初他们总担心小猫会被狗狗欺负，没想到这猫是个不好惹的，每次猫狗大战都是它挑事在先，谢琢赶到厨房的时候，捏捏正炸着毛，抬起肉垫对着奥斯卡就是硬邦邦的两拳下去。

    苏玉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了：“捏捏！你又惹事！！”

    奥斯卡也不甘示弱，爪子一摩地就跑了出去。

    好在两个人性子温和，一起不紧不慢地重新收拾家里，也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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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玉当然不是守旧的人，她更不是落俗的人，自有一套世界观，倒也新奇。

    小家庭的氛围徐徐缓缓的。

    “为什么无聊。”

    谢琢和苏玉一脸无奈地面面相觑：“……”

    视频看了多少次，苏玉就在他的心里哭了多久。

    他承诺过她，要一起看动画片的。

    今天白天大扫除的时候，谢琢见到了苏玉高中的日记本，封面上是一个小鲸鱼，他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在文章里写过，这本日记在她孤独的高中生涯贡献了慰藉和陪伴，但也给她造成过切实的伤害。

    苏玉的声音打断了谢琢的回忆。

    “还有什么该做的？”谢琢问。

    冥冥之中谢琢有预感，他们是会再见的，他还有机会发给她看。

    “会觉得无聊吗？”谢琢问她。

    苏玉笑着依偎在他的身上，说笑的姿态，却字字真挚，她挽着谢琢的胳膊，大声说：“我特别幸福！”

    苏玉嘟哝：“年味有什么重要，我一直觉得，熙熙攘攘的仪式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幸福。人多了还容易吵架呢，催婚催育问成绩比孩子，那年过的真的舒坦吗。”

    她在谢琢的怀里看电视，浑不在意地说着这一番话，就将他一直以来执着的“年味”轻描淡写地放下。

    没有想到，随手录制的视频却成了他用来缅怀的凭证。

    捏捏还尤其狡猾，打完狗以防被还手，下一秒就飞快地逃窜了，连门口的谢琢都没抓住它。

    突然，家里也“砰！”的一声。

    厨房里只剩乱飞的猫毛和龇牙咧嘴的奥斯卡。

    六月份，苏玉终于毕了业。

    结婚的实感在过年的时候体现出来，两个年轻人在一起，不太会搞那些太繁复的习俗仪式，以前在家里还有祭祖那一套流程，最后删繁就简，他们在一起只是把对联贴了，家里打扫了一遍，一起做了顿年夜饭。

    “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