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2)

    听到他这话，心瞬间凉了半截。

    小女孩不会说话，她一直指着门口，示意她往里走。

    护士给她换药，说是至少得半个月才能出院。

    默默看着天花板一格一格的板子，直到被推进手术室，麻药推进身体里时，那些杂念也都一一消失不见。

    出来时，麻药还没褪去，意识昏昏沉沉的，听不到旁人说话。

    谁做手术没有家人朋友陪伴？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来做这个手术，陈奚舟却跑了。

    陈奚舟睨她一眼，说道：“可以不做，那你嫁给我，我照顾你一辈子。”

    手术时间是下午一点钟开始, 办理完住院手续后就开始了术前检查，繁琐又复杂。

    符盈回了一句：[不用，你买不起。]

    她就坐在那里发呆。

    她轻轻‘嗯’了一声，又睡过去。

    进手术室之前，陈奚舟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事要赶回去，他握着她的手，安抚她：“进去打了麻药就不会有意识了，我给你安排了几个护工，等我忙完公司的事就来看你，别怕。”

    陈奚舟的车准时停在巷子口接她。之前预约的手术本该在九月底, 但主刀医生的排期往后延了两周，昨天已经通知她来办理住院手续, 她没搭理, 最后还是陈奚舟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会亲自接她去医院。

    发完后, 她就起身洗漱睡觉。

    扭头看向窗口，窗户上倒映着影子，影子穿着白色打底的病号服，右手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的丑样，刻意耸动五官，看起来又滑稽有又些丑。她让护工给她套了件毛衣，穿好鞋子往外走。

    索性回了一句：[既然您不要钱, 我也摘不下来，那就这样吧，劳烦您在外人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

    走到校园外的栅栏往里望去，还能看见一些小孩正在教室里玩玩具。

    渐渐的，睡意袭来。

    宋清杳知道符盈是嘲讽她, 因为刚还上的那两亿一千万，除了一千万是她赚的以外，其余都是靠赌石赌回来的, 本金还是陈奚舟给出的，符盈说她买不起也正常。

    深秋的夜, 风都带着肃杀的气息，卷起地上的落叶与沙石, 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十分渗人。

    犹豫片刻，便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各种检查。

    睡到八点钟醒来，护工开始喂她吃饭。

    然后握着剪刀的手就慢慢放下来了。

    到了傍晚五点多，她才缓缓睁开双眼。

    手术是三点钟结束，主要进行了神经修复。

    第二天一早, 天刚蒙蒙亮，巷子里的黄狗发出了叫喊声, 来来往往的人都换上了较为厚实的毛衣和长裤。

    时间仿佛静止。

    突然，有个穿着粉色毛衣的小女孩拿着粉色的拨浪鼓朝着门外走来，摇摇晃晃走到栅栏边上。

    一大一小。

    她一度追问陈奚舟, 能不能不做。

    市立医院的路段不算太熟，前些年经过道路优化，本来的东南三路主路段全都加建了高架桥，每次开车走这边时都会迷路。既然不知道路，那就主打一个随便乱逛，随着心意走了一条无名道，走着走着就看见了‘金花’两个大字。

    “……”

    那晚在车里很黑，他给她戴上去之前，也只记得看一个个巧夺天工的刻字，完全没看见在一颗翡翠后面不止有‘沈’字，还有一个‘宋’字。

    她只能紧紧抱着‘有福’，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恐怖的事，即便那些鬼怪的画面会无孔不入的进入脑海，她也会安慰自己有‘有福’在, 不会有鬼怪敢近她的身。

    一点的手术，三点结束。

    一高一低的对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慢慢的躺回到了病床上，在这一刻，她才体会到人在什么时候是最没最尊严的，那就是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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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她不喜欢这种被照顾的感受，吃饭要人喂、上厕所要人帮忙、就连穿个衣服都得别人搭把手，这让她想起了在小镇修养的时光——并没有因为被照顾而开心，反而觉得自己像个累赘。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她拿起手机给符盈发了一条消息：[这条项链多少钱，我付钱给你，当我买的。]

    一睁开眼睛，漫天紫红色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散落进来，就像是步入了梦幻世界，美得很不真实，她动了动手指头，没有包扎的左手能自如的动弹，打着石膏的右手连动弹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