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2)

    颜岁反反覆复烧了三天，才终于退烧，之前的伤势未愈，加上这次的折腾，元气大伤。

    颜岁被梦魇缠身，高烧不退，夏灸的死勾起她心底最隐密的伤痛，很久没有纠缠她的恶梦已再次袭来。

    颜岁再次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展露，黑眸沉沉地看向守在床边的人。

    颜岁回过头，瞳孔瑟缩，泪珠陡然滚落：

    “这是一家小诊所，我们已经在北赫市的安全区中了。”

    「不允许……不允许，阿衍。」颜岁看着他，哭声渐渐低下来，“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别离开我，阿衍。”

    林衍之恍惚，染病，抑或是夏汐的死，似乎带走了她身上的一些生气，这样的颜岁让他有些陌生。

    她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死死环住他：“阿衍，别走，别离开我，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别丢下我。”

    她得像个孩子一样，绝望而哭泣的哭声紧紧揪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喘息。

    「岁？」林衍之擦去她额头的汗。

    颜岁突然睁开眼睛，涣散的黑眸逐渐聚焦在林衍之的面容上。

    林衍之温柔地抹去她的泪水，动了动唇，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屋外天色昏暗，颜岁靠在床头，从窗外望出去，能看见横空伫立的高墙，还有明亮的灯光。

    夏汐总结道：“谢谢你，保护我，这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我赚了。”

    林衍之垂，滚烫的泪珠砸在她的眼下，混合着她的泪水一起滑落。

    她轻轻闵上眼睛，无力倒在他怀里。

    「林衍之！」她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身影被僵尸吞没，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颜岁摸着他的脸，猩红的眼眶饱含泪水：“既然，既然阿衍，我护不住小汐，也护不住你，最该死的是我，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根本就不用死，都怪我，都怪我！”

    「岁岁了，你做了恶梦。」他咽下嘴里的苦涩，扼出声音，用手轻轻拍抚她的脊背。

    「岁岁！颜岁！你醒醒！」林衍之握紧颜岁的手，不断地呼唤她。

    「别走，别离开我……」纤细的食指埋入沙粒中，鲜血沿着指缝潺潺潺潺地跳动，“求求你……求求你们……”

    颜岁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错愕，漆黑的眼眸幽深又死寂。

    无数的手将她推出周围，把生的希望安置了她。

    「小汐……」颜岁猛地站起身来，世界突然昏倒，找到颓废的废墟。

    「林衍之！阿衍！不要！不要！」她颓然跪下，无力地嘶吼，风吹过沙土，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荒土。

    “岁岁，往前跑，别回头，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林衍之！”

    颜岁曲起手臂坐起来，顺便干涩地发痛：“其他人呢？”

    林衍之眸，见她没有回应，只是直直地看着那处城墙，开口解释道：“这里的人说，那里叫中心城，病毒爆发的时候，还没有那堵墙，是周围一片安全区域建立后才围建的。”

    “岁岁？”

    黑色的天幕就像一张大网，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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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润的脸染上尘土，替她拦下千军万马。

    颜岁望着她，脸上有笑容，忘记却的记忆涌来。

    「不！林衍之！」颜岁想不顾一切地冲向他，脚步却一步都无法挪动，无形中好似有无数无数的拦截她。

    「岁？还有哪里不舒服？」林衍之温声问。

    颜岁茫然地看着她，好笑道：“睡醒突然说谢谢？谢谢我概括你的身高？”

    而这里的一切却好像隐匿在黑暗之中，连灯光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饿吗？吃点东西好不好？”

    闭阎的眼睛眼眸慢慢张开，又闭上了眼睛。

    让她重复一遍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幕。

    “岁岁了，好好活下去呀，我走了。”

    「颜岁？」林衍之愣住。

    颜岁摇了摇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旧日的声响，看到手上的输液管，望向胜利：“这是哪？”

    「求求你…别走…」

    「在附近的旅馆。」林衍之忙站起身来，将她右边的中央拿起来，扶她靠下。

    她咕咕低语，含糊不清，额角的汗水不断滚落。

    颜岁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眸才染上一抹温度：“总有一些人，喜欢标榜自己的不同，珍惜自己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