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2)

    而这几日里,晏闻筝亦未出现过一次,恍惚间,她甚至觉得他彻底消失了,亦或是折磨自己腻了,便丢在这儿不管不顾。

    可若是腻了,又为何不放过她?

    在万籁俱寂的世界里,她最最忧切难言的更还有另一事。

    自那日后,那破挤开的细小伤口更疼了些,似如辣辣的火在烤,更如针刺一般的疼。

    她没有药,亦看不见内里深处的伤口,只能强装着镇定,亦想生生的捱过去,毕竟在那样晦涩的位置,她根本不能同任何人说。

    可想象中的痊愈未到达,反倒更是刺辣难忍,起初只是走路之际疼痛,而今是躺着也疼。

    她不知该怎么办,从没有人教过她,只能半夜捂着被子破碎的哭泣,心底一声一声骂着晏闻筝这个罪魁祸首。

    如是,更哭的隐忍堪怜,最后受苦的到底是自己。

    而骂着骂着,她口口声声骂着的恶魔似回来了

    ……

    欺负“那便由我亲自为卿卿上药吧。……

    风风火火的,从容又张扬。

    在冷寂的深夜,骇然行至在王府的路径上,精致的革靴踩在青灰光洁的地板上,冰冷素黑的玄色金翼顺着高大的身躯铺曳,精绣的金线云纹顺着脚上的动作在月色下折出刺眼的光。

    一阵高调尊贵,府里的下人恭谨献媚的接风洗尘,乌泱泱的立在两侧弯身行礼,或又有一路小心翼翼跟在后面伺候。

    直到凌厉阴森的走到她的房门前,下人虽是胆战心惊的疑窦,但也一直唯诺的跟着,门被砰然推开。

    而此刻,正是捂在被子里咬着衣袖哭得可怜娇弱又忿忿怒骂晏闻筝解气的阮流卿吓了一大跳。

    她愣了一瞬,虽没探出头来看是谁,但能这腐朽黑暗的王府里搞出这种声势的人,唯有晏闻筝不疑。

    只是她好奇,为何晏闻筝要半夜跑到她这儿来,自那番疼痛肆意后,他已经消失了好几日,而今竟又来了。

    阮流卿没哭了,在一瞬忘记了刺辣得厉害的内里深处,担忧惶恐着,又甚为恼怒。

    她根本不想见他!

    那样蛮横粗鲁的欺负她之后,竟还出现在她面前,他是又想欺负自己了吗?

    想到此处,阮流卿心里一阵伤感和忐忑,那刻进骨子里根本忘不掉的潮湿和满灌在此刻彻底清晰起来。

    正此刻,她听见了晏闻筝那久违的声音,依旧的冷沉磁性,却带着高高在上的压迫和恣睢。

    “你先回。”

    话音平淡,言简意赅,但不容任何人质疑,她不知晏闻筝是在同说话,但声音落下去之后,门便吱呀的一声关上了。

    瞬间的功夫,将外头的光明亮灯彻底隔绝,房间里只剩下她睡时留下的未燃尽的蜡烛。

    烛火随着男人的脚步带过来的风翩跹,更将其的身影扭曲,张牙舞爪的映在墙壁上。

    阮流卿不觉咬紧了唇瓣,她其实在晏闻筝未出现的这几天里有想过他回来的模样,可唯独没想过如此的深夜。

    她还捂在被子里柔弱的哭,谩骂他,谴责他。

    而今在这样的氛围和局势下,根本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她的整颗心被男人身上弥漫出来的恐怖气息攫取,步步碾在地毯上发出甚微的窸窣声,却像无情的对她生机的扼杀。

    她不知自己此刻该如何办,装睡吗?然后亦会被晏闻筝蛮横无理的弄醒,到最后……或是再经历那夜毫无准备的情事。

    不。

    现在这样的情况,她当真会被咬死的。

    阮流卿通红的眼眸一凛,下定了要和他阻绝到底的决心,可一鼓作气,那股气竭得也快。

    她仍是不知道此时此刻该如何面对他。

    烛火诡谲摇曳,最终将那道宛若黑罗刹的高大身影渡到了榻前。

    毫不留情的将轻纱帷幔扯开,阮流卿敏锐听着,不由瑟缩一下,想起在他手间扯断的肚兜细绳。

    “阮流卿。”

    一颗心正是混乱不堪之际,她的名字从男人薄唇里捻出来。

    “又装睡?”

    戏谑的,带着些难以琢磨的柔情和笑意,阮流卿咬着唇瓣根本不想理他,此刻听到他同自己说话,心底更是不由的生出一股火气和闷意。

    对晏闻筝的火气,她是了然的,可她不明白这闷意从何而来,似微乎其微的夹杂着丝缕的……,委屈。

    她不明白这委屈从何而来,甚至不耻于是因晏闻筝。

    转而,她又听到一声低笑,能感受到晏闻筝就径直坐在了榻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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