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莫振邦抬眼，看见第三个探头的是祝晴。

    到目前为止，詹伟强根本拿不出这四起案子发生时，他的不在场证明。

    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么一回事，郑校长认为他唯利是图，他则觉得郑校长固执守旧。

    “这么多年，我们不止一次吵架，要杀早就杀了。”

    黎叔一脸好笑。

    七年前，詹伟强在铜锣湾的“金池桑拿”做擦背工。

    “你说南丫岛？早就约好和人家谈样品了，工作重要，肯定一早就出发，难道我——”

    几个警员坐在工位前，谈论詹伟强。

    后来，他听见阿sir又另外问了几个同样的问题。

    詹伟强回忆那一天，他和郑世鸿因化妆品供应商的问题争吵。

    “马国华和冯耀文……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干的毕竟是服务行业，什么人都能碰见，有时候受气很难避免，也许他们都曾经得罪过詹伟强呢？”

    而这三个时间点，分别是集装箱厂管工马国华、早餐铺老板冯耀文，以及新景酒店经理张志强的死亡时间。

    至于第四名死者郑世鸿，和他的交情就更深了。从金池桑拿辞职后，詹伟强打算转行，先是学习化妆，发现不够天赋后，就去讨好身为美容学院老板的郑校长。郑校长很欣赏他，给了他一个机会，在采购部门从低做起。

    豪仔将詹伟强的按摩师执照复印件递给莫sir。

    “莫sir，查到死者马国华、冯耀文、张志强和詹伟强的交集了。”

    “你一看詹伟强的面相，就知道他小心眼啦！我见过的三角眼，没有一个是心胸豁达的。”

    “什么时候约好的？”警员猛地一敲审讯桌，声调陡然抬高，“我们查过南丫岛的丽妍化妆品公司，根本就没有你的预约记录，你是当天临时过去的！”

    “詹伟强在进曼菲国际美容学院工作前，曾经在‘金池桑拿’做擦背工。”

    “阿sir，提问之前要先动动脑子，我们纳税人赚钱养你们很辛苦的。”

    “刚才我和祝晴问过马国华和冯耀文的家人。”曾咏珊说，“七年前，马国华还在集装箱厂担担抬抬，冯耀文捏面团一做就是几个小时，他们都是‘金池桑拿’的常客。”

    只是时间不同。

    “其实给不出不在场证明也很正常，那个时间，肯定在睡觉……如果让我拿出不在场证明，也只能请我妈来作证。”

    新景酒店的经理，张志强。

    “如果是因为被轻视，早在当年不下手，记恨到现在吗？都七八年了吧！”

    敲门声传来，豪仔和曾咏珊先后探头：“莫sir。”

    金池桑拿越做越大，员工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当年的领班，已经记不清马国华和冯耀文，但她清楚地记得本案的第三名死者——

    在哪里、做什么、有谁可以作证。

    案件调查至今，也是现在才终于有了进展，莫振邦紧拧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些。

    这就是詹伟强与雨夜连环凶杀案里前三名死者的交集。

    冰山女学会融入集体了？

    得知警方查到他曾在金池桑拿工作时，他的脸色变了变，许久都没有出声。

    “阿sir警告你，别玩花样。”

    “这个时间，肯定在睡觉。我光棍一条，找谁给你作证？”

    ……

    “没杀人，你跑什么？”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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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时的领班，就让詹伟强去了。一开始见到是个男的，张志强已经不满，碍于身边还有其他朋友，没好意思直接换人，只是诸多挑剔的。后来看见他胸口的工作牌，说的话更难听——说什么，他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强’，命就不同了，一个是富贵命，一个就是贱命一条。詹伟强不敢反驳，但听说后来，张志强还是投诉了他，说他黑着一张脸服务，看见就倒胃口。詹伟强被罚了钱，一晚上白干。”

    ……

    “喂！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

    “那天，张志强来金池桑拿，刚开始是想要挑女技师的。他这个人不规矩，总是动手动脚，经常会占人便宜的，很多女技师不愿意服务他，愿意的女技师呢，又正好在忙，走不开。”

    詹伟强整个人僵住，刚才的气焰弱了好几分。

    警员敲了敲案卷上的时间：“七月十九日凌晨一点至三点之间，你在哪里、做什么，谁给你作证？”

    从那之后，他成功摇身一变，从擦背工成为有车有楼的采购部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