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

    “郭院长说，那天下好大的雨。”

    祝晴用眼神警告他，小孩怎么可以玩火？

    “后来李子瑶辍学，在兰桂坊认识了我。”

    ……

    “晴仔生果铺？”

    祝晴记录着她的话，头都没抬：“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还怀疑是李子瑶杀了方颂声。”

    小不点笑咪咪：“乱说话，敲诈犯法哦。”

    “晴仔，如果我们开店，要叫什么？”

    “随口一提而已。”罗薇薇讪讪地扯了扯嘴角，“ada，你真会说笑。我说谁杀人就是谁杀人吗？我转行去当法官大人好啦！”

    祝晴：“这是敲诈。”

    “晴仔，每一个好吃的都能补偿吗？”

    从嫌疑人家出来，也才不到八点。

    这个点的夜市好热闹，盛放第一次来，每到一个摊位前，都要停下来看一会儿。

    放放真正需要的，不过是陪伴而已。

    “那个时候，李子瑶胆子很小的，跟谁说话都是怯生生，经常被人欺负。是我教她化妆、喝酒、抽烟……她学着融入我们，很大声地说话，叼着一根烟，但看起来还是很嫩的。”

    壁炉白骨案破获之后，祝晴才知道，盛佩珊不小心在纺织厂弄丢她的那一天，下了好大的雨。

    “你呢？”祝晴反问，“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叫‘盛放’？”

    “放仔麻雀档！”

    “靓女，要不要算命？”算命摊一个老头招招手，“我们有缘分，免费送你一卦。”

    外甥女要带小舅舅去庙街夜市转一转。

    她管太多了！

    “晴仔，他肯定姓陶。”放放转头朝着算卦摊子婉拒道，“不用了，陶师傅。”

    这样无聊的问题，外甥女和小舅舅聊得意犹未尽，不住地笑。

    说到这里，罗薇薇垂下眼帘。

    放放把小脑袋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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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祝福啦。”放放机灵地补充，“祝福天天晴朗！”

    好心人捡到她，将她送到福利院门口的屋檐下。郭院长发现时，小婴儿穿得干干净净，不哭也不闹，只是脸上被溅了雨水。

    “这一行，没这么好混。但是没想到，一转眼，也过了很多年。”

    “当然！爹地说——”放放压低声音，学着盛老爷子的语气，“人生要懂得收放啊！”

    终于，罗薇薇为李子瑶说了几句话。

    “郭院长希望我以后的人生，永远都是晴天。”

    毕竟，答应他吃西餐，却突然临时改了主意，只给他塞了一个猪扒包解决一顿。堂堂小少爷，怎么能吃得这么凑合呢？

    “是，李子瑶的童年不幸福，不幸福就去杀人了？”

    “盛放。”祝晴问，“你要不要去庙街夜市？”

    “是补偿。”

    就像郭院长当年为她起名，虽然不善言辞，却寄托最真挚的祝福。

    “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回家的路上，有盛放小朋友的陪伴，耳边的嗡嗡声是有点吵，空落落的心却像是被填满。

    舅甥俩从他的摊位经过，发现就连算命摊，都要起一个“陶记姻缘灯”的名字。

    她握着打火机，一遍一遍点火，又松开手。

    “她哪里做过这些工作，笨手笨脚的，还不会说好听的话，总是得罪客人。”

    说到这里，罗薇薇的眉心蹙起。

    那些美好的祝愿，都藏在名字里……

    他高兴地出门，是因为成了外甥女的小跟班。

    盛放也想玩。

    祝晴失笑。

    他们的名字，居然有点像！

    盛放的名字，承载着父母殷切的期盼。

    祝晴和盛放在这时才发现——

    “前几年，她认识了戴枫。我也以为她找到好归宿，没想到后来……还是分开了。”

    “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你们警察也不能这么冤枉好人吧。”

    晴仔不知道的是，对于小舅舅而言，吃西餐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强记避风塘炒蟹、发记碗仔翅、九记炸大肠……

    “老东西给她钱，给她房，到头来，她把人家杀了？”

    “晴仔，这是补偿吗？”

    “我们好投缘！晴仔，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盛放蹦了一下，两只小手举高高欢呼，指着一整条夜市——

    每一个摊位，都是用名字命名。

    祝晴忽然想起，她反复翻阅的那两份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