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2)

    ……

    程医生的手指骨节分明，冷白修长。

    这其中，就包括之前总是陪着少爷仔一起泡澡的小鸭子。

    祝晴的头发被吹得乱糟糟，她将咖啡放在铁栏杆底下，咬住皮筋随手扎头发。

    祝晴也笑。

    那是十几年前，李子瑶母亲寄到福利院的信。

    “不爱干净，罚你们去操场跑十圈！”

    “少爷仔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很高兴的。”萍姨说，“总是在念叨，晴仔吃饭了没呀，晴仔抓到坏人了没呀，晴仔怎么还不回家呀……”

    他话音落下，握着油纸边缘，往格仔饼上挤炼乳。

    案件的侦查工作依旧在继续。

    他的同僚还真不少，自己转头还记得它们的警号吗？

    一袋油纸包着的食物，被搁在她手边的水泥台上。

    “一圈、两圈、三圈……”

    “pc6666、pc1280！”卫生间里传来未来高级督察的小奶音，“你们两只鸭多久没有洗澡了？嘴巴都变灰了，脏兮兮！”

    “目的只有一个，掩盖真相。”

    但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祝晴相信，回到福利院，倪芳润和李学仁来的那一天，欣欣姐姐还是会愿意跟着他们离开。

    格仔饼上还有几粒没完全融化的白糖。

    “给少爷仔放了泡澡水。”萍姨笑着迎上来，“在给小鸭子洗澡呢。”

    热气透过指缝溢出来。

    低下头，发现自己格仔饼上的蜂蜜和炼乳要多一圈。

    祝晴回到卧室，坐到书桌前。

    昨晚审讯中，终于说出实情的她如释重负，请祝晴将这份信还给自己。

    祝晴抬眉，在浴室外听了一会儿。

    整个b组，被同一个谜题所缠绕，想不通，解不开。

    “所以说——”豪仔分析，“李子瑶和方雅韵在机缘巧合之下相识，因为对方颂声共同的仇恨，达成某种约定，联手杀死了他？”

    祝晴抬眼：“又是你。”

    “程医生，你们法医科也天天加班吗？”

    “洗手了吗？”

    程星朗坐到她身边。

    “巷口格仔饼。”程星朗说，“最后一份，阿婆说再晚五分钟就收档了。”

    程医生佯装收回，手中的格仔饼却突然被ada抢走。

    早上和少爷仔闲来无事，他们坐车过去，又整理了一波玩具。房子好几天没人住，看着是干净的，但手一摸，积了满满一层的灰，当时萍姨抓紧时间擦擦洗洗，一回头，盛家小少爷收拾出一整个小皮箱好玩儿的。

    上一次还是在法医科，阿ben的走廊惊魂夜。

    加班成了常态，吹多了冷气，连思维都被冻得迟缓，她拿着半杯冰咖啡上了天台。

    程医生笑道：“我就是油麻地差馆厅长。”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这些天祝晴太忙了，萍姨要留在油麻地公寓照顾小孩，就一直没空回半山。

    祝晴望着漫天星光。

    小朋友正和自己玩过家家呢，给玩具橡皮鸭都编了警号。

    但也许又是直觉作祟，祝晴总觉得，他们已经离真相很近。

    放放小朋友抓着小黄鸭，带领它们跑步。

    萍姨进房打扫过，唯独书桌上的所有东西，她都没有动过。

    祝晴看了一会儿，煞风景地想到他就是用这双手解剖尸体。

    不过今天才九点，祝晴就到家了，进房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小朋友稚嫩欢乐的歌声。

    这是什么话，警署就这么大，其实他们偶遇的机会不多。

    夏夜的风扑面而来，温热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清凉。

    “喂，不可以偷懒！”

    “先别打扰他。”祝晴嘴角上翘，“放sir在开会。”

    祝晴双手托着腮，目光直直地盯着郭院长给她的那份信。

    从十四岁到十七岁，她和父母团聚的三年时光，如此短暂，随之而来的，只有黑暗潮湿的梦魇。

    这些天，她的思绪没有停过，直到现在吹着风，大脑终于完全放空。

    “睡客厅的？”

    “吃吗？”他递过去。

    其实现在，她应该思考案件走向，但思绪却被欣欣姐姐占据。

    “有没有听过厅长？”

    “啪。”

    ……

    这份信，对于李子瑶而言很重要。那是和爸爸妈妈有关的回忆，他们曾经搂着她，拍下第一张合照，多么珍贵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