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2/2)

    祝晴讨厌拖延。

    他们敲了敲门。

    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密谋。

    很多时候，迎接他们的就只有紧闭的大门，和无人应答的门铃。有些住户白天要去上班，但好在总有邻居住着，只要能确认名单上的人还在世，就算任务完成。

    他说话的语速也慢，让人想要催促他加快速度把话说完。

    盛放陷入沉思。

    梁奇凯愣了一下，靠边停车熄火，和祝晴换了座位。

    助教将声音压低，凑到她耳边：“我有个主意。”

    电访结束，剩下的名单就只能靠两条腿跑。

    等到小椰丝和金宝回来，盛放又和他们围成一团。

    “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又开始了。”纪老师揉着太阳穴。

    她瞥了一眼正在认真核对地址的梁sir，摇摇头：“算啦，他也不愿意。”

    放放绷着脸蛋沉思：“我觉得不合适。”

    车子再次发动时，速度明显高了一截，名单上这么多户要走访，效率要是不尽快提上去，加班到深夜倒是无所谓——关键莫sir又会以“不许打扰民众休息”为理由，强制要求他们将工作排到第二天去。

    公务警车穿梭于整个城市，每到一个目的地，他们就在名单上做好记号。

    “那就跟着我学打鼓！”金宝说，“我教你！”

    放放什么都不会，也不想化着傻乎乎的舞台妆给别人表演。

    “这户应该有人。”梁奇凯站在楼下，抬头望向二楼阳台上晾晒的衣物，将地址与名单上的地址对照，“衣服还是湿的，刚洗过。”

    梁奇凯开车极慢，就像是在街头巡逻。

    今天必须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原来接下来幼稚园将举办一场汇演活动，椰丝和金宝都报了名，现在要去排练。

    在台下拍手手多好啊。

    莫振邦将人员分成几组，祝晴和梁奇凯分到了一起。

    ……

    既然是这样，他也报个名好了。

    其实刚才她提醒这小孩把筷子放下，回家再练“打鼓”，但是看着他委屈巴巴往下撇的嘴角，又实在狠不下心责备。

    教室里回荡起“哐哐当当”的打击乐，盛放左手一支筷子，右手一支筷子，将不锈钢餐盘敲得震天响。

    盛放转头去玩，忽地又回来了：“老师，椰丝和金宝呢？”

    名单上的名字被一个个划去，但收获的线索却寥寥无几。

    椰丝会跳舞，金宝会打鼓。

    纪老师起初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在筹划什么，直到中午吃饭时——

    像是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梁奇凯唇角温和的笑意不减，又慢条斯理地补充：“就是去翁sir浅水湾别墅的事，他们说翁sir这么多年最多只请大家喝下午茶，这次居然破例请半岛酒店的厨师——”

    让晴仔看看小舅舅的厉害！

    当然，不说也没关系。

    几组人员分头出发，开的是警署那辆老旧的公务车。

    她踮着脚尖，转了个圈，蓬蓬裙的裙摆飞舞着，就像是小花瓣。

    盛放不知道是哪节课时走神回味自己当小卧底的光荣事迹，反正一不小心，老师宣布的重要通知，他居然没有注意到。

    “要穿芭蕾舞裙吗？”盛放小表情惊恐。

    “当然要啦，还有芭蕾舞鞋和漂亮的发卡，我都可以借你。”

    祝晴望着窗外慢慢后退的街景，忍不住开口：“你下来吧，我开。”

    “我妈妈没有心理疾病，她很正常，你们别乱说！”她的声音突然压低，警惕地扫了一眼楼道，生怕被邻居听见，“她只是偶尔睡不好，你们这样上门，别人会怎么想？”

    豪仔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曾咏珊：“要不要换？”

    连隔壁班老师都探头过来看热闹。

    小椰丝热情道：“你可以跟着我学跳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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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找了个话题：“刚才出来的时候，听他们说，明天的活动肯定要取消了。”

    “这场汇演活动，我们会请家长们参加。”纪老师指着手工筐里亮闪闪的卡纸，“所以下午手工课，小朋友们的任务，是亲手制作一张邀请函。”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开了门，她刚才明显在家里阳台洗衣服，手指泡得发白，原本语气平常，直到他们询问她母亲是否接受过心理治疗，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没想到，他们都有才艺。